葉昭知道姐姐的意思,乾笑兩聲。可不是,蓉兒去上學了,錦二奶奶又在佛山,偌大王府,姐姐來了都沒人招呼,確實有些不像話。
靜貞就笑著對慶格爾泰道:“我看吶,等么妹再長几年,就指給景祥為側福晉,她那小脾氣,舞刀弄棒的,我估計就景祥治得了。”
慶格爾泰對愛妻言聽計從,笑道:“好啊。”
葉昭就苦了臉,聽說過這麼門親戚,慶格爾泰和烏力罕的小妹,剛剛出生老汗王就去了世,年紀應該還不到十歲,一個小不點就夠令人頭疼了,兩個可怎生受得了?尤其是聽姐姐這話茬,小不點還喜歡舞刀弄槍,聽著也是一禍害角色。
烏力罕卻傲然道:“么妹年紀小,可是流淌著父汗尊貴的血液,她將來嫁的,是馬背上的雄鷹,而不是南方的鳥雀。”
慶格爾泰皺了皺眉,沒說話,這大哥,一點也不懂南人禮節。
葉昭無奈搖頭,怎麼自己就成南方小鳥了?不過對這個粗獷的蒙古漢子,倒也沒什麼惡感。
靜貞卻輕笑道:“大伯,我這弟弟可不是弱不禁風的鳥雀啊!文韜武略,天下一等;大伯可能沒聽說過孔明,回頭叫慶格爾泰給您講一講他的故事。領兵打仗,不是靠蠻力,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這才是大英雄呢。”
蒙古人沒那麼多規矩,靜貞也漸漸適應了,是以在大伯面前侃侃而談。
葉昭乾咳兩聲,頗覺汗顏。
烏力罕橫看豎看,也不覺得這小白臉哪裡像大英雄,說實話,弟妹這個南人確實懂得多,也漸漸贏得了他的尊重,不過那是女人,自不需馬背逞雄;可這男人要一副娘娘腔的架勢,自無一絲可取之處。
他隨即一挺胸膛,大聲道:“那好吧!景祥,你跟我賭三局!若你贏了,我就將妹妹許配給你!若你輸了!就不要垂涎我們草原上的雪蓮花!”
葉昭笑道:“算了算了!”心說小不點蠻子,誰稀罕了?
但見姐姐對自己使眼色,而烏力罕一臉輕蔑,慶格爾泰微有愧色,隨即就知道,若不接受他的挑戰,姐姐都面上無光,而南人的羸弱,更會經烏力罕之口,在蒙古代代相傳。在南方最勇武的大將軍王都是酒囊飯袋,又何況他人?
葉昭愕然發現,怎麼轉眼這問題就上升到民族大義了?是自己敏感嗎?不管怎麼說,都有了幾分這種意味。
靜貞笑道:“文鬥三局,想來大伯不會介意……”
葉昭心思電轉,擺手打斷了姐姐的話,微笑道:“那就同烏力罕大哥玩耍一番,按照你們的習俗叫那達慕是吧?怎麼鬥但憑烏力罕大哥作主。”雖姐姐一個勁兒使眼色,葉昭只作不見。
烏力罕總算拿正眼看葉昭了,這南人,還有幾分骨氣。隨即長身而起,鐵塔般的身子,威勢無匹,大聲道:“好!就比射箭、力氣、博克巴依勒德呼!”博克巴依勒德呼即為摔跤。
靜貞剛想說話,葉昭已經笑道:“好!”靜貞微微蹙眉,心說難道弟弟這官越來越大,卻也變得狂妄了?
葉昭又笑道:“可這賭注嘛,若烏力罕大哥贏了,我就依烏力罕大哥一事,同樣若烏力罕大哥輸了,自也要聽我吩咐。”
烏力罕傲然道:“我輸了,任憑你吩咐!”他是蒙古有名的勇士,弓箭騎射也好,摔跤也好,在外蒙四部鮮有敵手,又豈會將一個小小的南人放在眼裡?
葉昭微微一笑:“好,就是如此!”拍手,幾名侍衛飛步而入,葉昭叫他們去演武場如此這般的佈置。隨即起身,笑著請烏力罕、慶格爾泰和姐姐一起赴演武場。
靜貞見弟弟鎮定自若,稍微安心,心說不知道又有了什麼蠱惑主意。
郡王府演武場,青磚鋪地,極為寬敞,東面架子上刀槍劍戟明晃晃的。聞聽大將軍王要與蒙古汗王鬥武,巴克什蘇納都趕了來,場內十幾名侍衛更是擦拳磨掌,等著看大將軍王如何挫蒙古人虎威。
看著二百多步外的箭靶,烏力罕就皺起了眉頭,靜貞肚裡好笑,弟弟知道定比不過他,如此一來,都射不中靶子,也能以和局論。
果然葉昭笑道:“烏力罕大哥,這第一場就算和局吧!”
烏力罕臉沉如水,道:“你又豈知我射不中?”
葉昭微微一笑,抬了抬手,立時就有侍衛送上了他那柄專用步槍,葉昭舉起槍,啪啪啪啪連發數槍,卻見遠遠的靶心紅點輕動,很快一名侍衛跑過去,大聲道:“俱中靶心!”說著,摘下標靶快步而來,立時眾侍衛歡聲雷動。
烏力罕看著那靶子,一臉不可思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