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實際上,這些願意留在戰鬥序列中的婦女都極為有戰鬥經驗,孔雀步兵團的戰力可不見得比其它步兵團差上一分一毫。
楊青是孤兒,從小跟在紅娘身邊長大,名字也是紅娘給起的,在她眼裡,紅娘是慈母也是嚴父,是高高在上的精神領袖,也是她心底深處的姐姐。
攻克通州後,平遠軍並沒有長驅直入尋找左宗棠新軍決戰,而是在保持兩萬人左右的主力部隊屯壓在通州北境後,其餘部隊以步兵團為單位分散,以營為基本單位劃分割槽域,剿匪安民,宣傳南朝新政。
楊青不識幾個字,營裡下來的文書傳達的每句話她卻記得清清楚楚的,副帥在通傳全軍的文函裡講到,此次戰事與以往有著很大的不同,剿滅發逆時,萬民俄慶,失地之子民皆為大清子民,視南朝官兵為依靠。
而江北子民,被奕訢賊逆矇蔽,以南朝官兵為賊,通州之戰,就在於爭取民心。
又令全體官兵遵守軍紀,愛護百姓,各縣開倉放糧,鎮壓組織團勇之鄉紳,在剿滅頑抗之團練同時,勿枉勿縱,絕不株連被鎮壓鄉紳、團勇之親屬,一切以南朝律令而行。
此刻,隊伍中間的獨輪車和牛車上,就拉了米麵,楊青這一哨的目標就是前方不遠處的江門村和下水村。
米麵等物取自江安鎮大戶李老爺家之糧倉,李老爺組織團勇殺害了派往江安鎮的鄉長和鄉隊長,隨即被平遠軍一個哨隊擊潰,李老爺被擊斃,按照南朝《戰時法令》,北國鄉紳土地主,若組織團勇反抗南國官兵,以戰爭罪論處,罪大惡極者,田產財物充公。
李老爺就成了第一批被南國鎮壓,沒收田產、財物的土地主。
在這一點上,葉昭和蘇紅娘私下討論時說的很明白,怎麼樣儘快爭取北人民心?講大道理、講新政,這些沒人會聽,日子越來越好,生活越來越好,更不是一時三刻能見到的,所以,適當的劫富濟貧不可避免,窮苦人,很多時候就看你的實際行動。
當然,沒收土地田產一定要謹慎,凡是與南國合作的大土地主,只要以前並無大的劣跡,皆視為南國子民,私人財產登記造冊,從此受到南國法律保護,鎮壓的是那些冥頑不靈與南朝對抗亦或以前劣跡斑斑的土豪。
至於小土地主,說實話,很多人和佃農沒兩樣,辛辛苦苦幾輩子可能落了幾十畝田地,和長工短工一起下地幹活,分甘同味,甚至還要怕村裡人去糟蹋他的田地,又哪裡會有人趾高氣揚了?更別說什麼欺壓人壓迫人了。
江門村大概四五十戶人家,整個村子,幾乎都是在耕作李家的田地,楊青領步兵隊進入村子之時,家家戶門緊閉,若不是此地平原,更水網密集,怕全村人都會跑到山裡林間避難去了。
楊青不識字,可來的時候記得很清楚,按照李家遺孀交代,靠村裡水井東邊第二戶就是李家在江門村的莊頭,負責收租放債等等雜務。
“李小大在家嗎?”有女兵自上去叩門,這家是村裡獨一份的青磚牆,雖然低矮,牆頭生了雜草,可跟其它人家也不可同日而語。
叩了幾下,裡面的人估計也知道躲不過,吱呀一聲屋門拉開,院裡傳來小跑聲,接著院門一開,一名長臉漢子畏縮的冒出頭。
“你就是李小大吧?”楊青招招手,說:“你出來你出來。”
長臉漢子哭喪著臉挪出來,那布袍子補丁摞補丁的,顯然是故意的,他撲通就跪在了楊青馬前,“官爺,官爺饒命啊,我,我就是個跑腿的,幫李老爺收收租,我沒幹過壞事啊,更不敢抗拒天軍!”說著,鼻涕眼淚的磕頭。顯然,李老爺的下場他是知道的。
楊青蹙眉斥道:“得了,少羅嗦,起來!召集全村人集合,我們是來派米的,李銘豐罪有應得,和你們沒關係,我們也不搞連坐。”
“是,是。”李小大心裡稍安,尤其又見是一隊女兵,直覺上威脅就小一些。
李小大跑去敲鐘,可哪有人出來,他只好挨家挨戶去喊人,村民這才三三兩兩的出來,大多衣衫襤褸面黃肌瘦,一個個跟排骨骷髏一般,沒有一點生氣,有不少人褲子都爛成了布條。楊青見了心裡一怔,這才省起,在南國,好像不知不覺的,臨海幾省,這等流民般的群體漸漸消失不見,或許雲貴等地仍極為貧窮,但想來,日子也越來越好。
站在臺上講話的是一名容貌姣好的女兵,外號花姑,因為她面相和善,又識字,說話有條理,這種安撫百姓的演講最適合她。“父老鄉親們,我們是平遠軍,打敗過羅剎鬼子、英國鬼子、法國鬼子和荷蘭鬼子的平遠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