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你有心。”,或許身份使然,其聲高貴典雅,煞是動聽。
“那臣弟就安心了。”
“景祥,你可真當我與姐姐乃是你的皇嫂?”蘭貴人俏目如電,盯著葉昭。
葉昭滿臉詫異道:“臣弟可是做錯了甚麼?”
蘭貴人一瞬不瞬的看著葉昭,道:“母后皇太后今日看了摺子,極為生氣,言道你為我姐妹二人受盡了委屈,卻從不跟我二人講,可真當我二人是親人麼?”
“不知太后所閱何折?”葉昭一臉迷茫。
“黃梁維的摺子,看了摺子,母后皇太后才知道你被人行刺,太后說,這才短短几天?你就屢遭殺身之禍?不跟我講,可是在埋怨我麼?”
說到這兒蘭貴人頓了一下,說:“這是母后皇太后的原話。”
葉昭垂頭道:“臣弟不敢,臣弟只是不想兩位皇嫂煩心。”
蘭貴人俏目瞟著葉昭,淡淡道:“我自然明白,你想一力承擔,乃是愛護兩宮之心。”說著輕輕嘆口蘭花氣,道:“若沒有你,這些督撫又怎會有摺子給兩宮看?怕早就忘了我們啦!”這話倒不假,沒有葉昭,就算兩宮來廣州巡幸,地方大員上摺子無非是客氣話歌功頌德,又如何會有軍國大事奏章?
“臣弟惶恐。”葉昭垂下了頭。
“行刺你之人,是黃梁維主使?”蘭貴人說著話儀態萬千的輕輕端起茶杯品茶。
葉昭心思電轉,別看她問得輕描淡寫,好似全不在意,但這話一問一答,幾乎就能昭示自己與她以後關係的走向,以她對自己的觀察,對這件事的分析,只怕多半不會相信黃梁維派人刺殺自己,自己該如何回答?還是一副忠心可鑑日月可表的架勢?
一抱拳,葉昭輕聲道:“不瞞皇嫂,依臣弟推測,行刺臣弟之人多半乃是洪門餘孽,臣弟不過順水推舟,推到了黃梁維身上,那黃梁維與勝保狼狽為奸,若時間長了,怕變生肘腋。”
蘭貴人沉默了好久,終於微微點頭:“你能這樣說,很好。”
“臣弟不敢在皇嫂面前說謊,不然就算蓉兒知道,也不會饒了臣弟。”
蘭貴人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她知道,面前這深淺難測的少年,委實疼蓉兒的緊。
“聽說你還叫她去上學了,胡鬧,簡直是胡鬧!”話是申飭的話,語氣可親熱的很,渾不似剛剛客氣中冷淡疏遠,好似隔了一層厚厚的紗幔。
葉昭訕訕地笑,撓了撓頭。
見這自己日日琢磨其心思卻總覺得其神秘難測的男人突然在自己面前窘迫的像個孩子,蘭貴人心裡的陰霾好像也在這一刻被親情融化,微笑道:“你呀,可不能就慣著她,蓉兒那孩子,小時候就頑皮,現在有你撐腰,可要無法無天了。”
“是,臣弟領諭,回去就教訓她。”葉昭一臉正色。
蘭貴人微微蹙眉:“你比她還胡鬧,兩個混世魔王!”
葉昭乾笑兩聲,沒接話。
過了會兒,蘭貴人問道:“黃梁維你準備怎麼處置?”
葉昭道:“臣弟的意思是將之革職拿辦,但一切還由皇嫂作主。”
蘭貴人道:“聽聞他一直留在肇慶,你怎麼拿?”
“臣弟在想辦法。”
蘭貴人俏目閃了閃,說道:“想來你定有法子的,我這就請姐姐下喻,拿辦黃梁維,裁撤廣東提督一職,綠營皆歸你節制!”
葉昭忙站起身:“臣弟領諭!”心下卻是一曬,這小女人比自己還狠,這可真是一了百了了。
……
肇慶橫春園,勝保一直送黃梁維出了正門,微笑道:“過幾日京城六百里加急就該到了,任他景祥狡詐,還不得乖乖嚥了這口苦果?”想來皇上也會準了黃梁維的摺子,將景祥麾下前鋒左右翼編入綠營。正是任你千般計,我有一定之規,幾日後,一切就成了定局。至於因為刺客事黃梁維請罪的摺子,那又是後話了,皇上定有計較。
黃梁維微微一笑,拱了拱手,回身肥胖的身子費力的鑽進轎子。看著那幾個瘦骨嶙峋的轎伕,勝保直皺眉,可莫一不小心將軍門摔個好歹。
轎子晃晃悠悠起行,黃梁維閉上眼睛養神,轎子輕晃,坐在裡面極為舒服,不知不覺睏意上來,恍恍惚惚不知今昔何年。
突然“嘭”一聲,轎子落地,黃梁維一個趔趄,幾乎仆倒在轎子裡,氣得大罵道:“混帳東西?!怎麼回事?”
話音未落,轎簾一掀,一柄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冒出笑眯眯的一張臉,生面孔,不認識。實則是內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