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天至少沒有在出問題的幹部數量上鬧什麼隱瞞。僅這一點,陳克就覺得很滿意。他一點都不想追究所謂“責任”。人民黨現在最缺乏的不是人,也不是軍隊,而是幹部。路輝天到了那裡不過半年,阜陽這地方也不小,路輝天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選拔出足夠的幹部。能讓下頭的工作基本不走樣就已經證明路輝天的能力,所以出問題多也在清理之中。
又看了看彙報,這些違反紀律的幹部裡頭,將近一半的人選擇了脫離組織,剩下的一半也暫停了工作。看來不少人同志還是沒有把組織紀律放在眼裡。人民黨也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組織。他們以為“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在陳克看來這實在是錯的離譜的想法。
何足道坐在陳克對面,他從陳克的臉上看不出任何可以確定的情緒,這次的情況是人民黨內部第一次大規模的內部矛盾爆發,陳克若是說不生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哪怕這些主動脫離的幹部們數量不算大,不過在選舉前,人民黨內部爆發瞭如此激烈的矛盾,讓群眾看到了畢竟不是好事。
想到這裡,何足道忍不住勸道:“陳主席,我建議還是再找這些同志談談吧。大家或許只是意氣之爭。”
“足道,這些人都是逃兵啊。”陳克笑著應了一句。
何足道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戰場上出了逃兵,指揮官可以立刻執行戰場紀律。也就是就地槍決。陳克居然拿這個當作例子,這裡頭的殺氣也未免太盛了。他一時不敢回答。
陳可看著何足道那小心的神色,忍不住笑了,“我倒沒有說要把他們槍斃的意思,我只是習慣用逃兵這個次來形容這些遇到些困難撒丫子就跑的人。這些人不過是為了個人的權位麼。他們裡頭不少覺得加入了政府組織之後就不是一般人了,別人能當官,憑什麼他們就不行,都是這麼個想法而已。其實他們走了反倒是好事,早早的擺脫了這種害群之馬,以後真的遇到更大的壓力,我還更能放心呢。”
何足道知道陳克素來看得開,不過萬萬沒想到陳克對於脫離的同志竟然是這麼一個看法。但是轉念一想,陳克也沒說錯。若是這些人遇到了壓力更大的局面,天知道他們會幹出什麼來。
“足道,這次部隊的同志們表現的很不錯。你們政委乾的很好。”陳克讚道。這次鬧出來的這些事情,都是部隊的戰士們宣傳新選舉規定時候發現的問題。部隊的同志很明顯比地方上的幹部們更加遵守紀律。陳克對這點很滿意。
何足道沒有一味的高興,這次部隊和地方上算是有了衝突。政委們的工作會議上,有同志提出了這個看法。地方上的監督工作本來不歸軍隊管,但是百姓向軍隊一投訴,結果就能起到效果,百姓們之中難免會有種軍隊地位在地方政府之上的想法。地方政府對百姓的這種想法肯定會不高興。不過何足道也沒有向陳克訴苦的打算,陳克已經忙成這樣,沒有任何必要讓陳克為這些人事鬥爭煩心。
“陳主席,你準備怎麼辦?”何足道最終忍不住問道。
陳克被何足道這話給逗樂了,他笑道:“不怎麼辦。我們已經安排過工作了,大家都有事情幹。選舉的工作剛開始,我能怎麼辦?我就得在這裡看著工作繼續進行。”
瞅著何足道那為難的神色,陳克反倒得先讓何足道寬心,“足道,任何事情都會遇到問題。別說這第一次搞的選舉工作,就是幹十次二十次,每次也都遇到新問題。出問題不奇怪,不出問題才奇怪。只要大家沒有停步不前,或者欺上瞞下,而是努力向著解決問題的方向走,我有什麼可說的呢?我現在發話,反倒是讓大家心理上受影響。這會兒最該閉嘴不言的,反倒是我了。”
何足道大概能理解陳克所要陳述的道理,不過他心裡頭卻不能接受。既然事情沒有能夠按照會議佈置的發展,而是一開始就自己內部出了亂子,且不說陳克,何足道覺得是有必要出手糾正的。
看了何足道的表情,陳克正色說道,“何足道同志,你們有自己的工作,專心給我幹好自己的工作。選舉這件事情還沒有結束,現在只是剛開始。所以我不許你對此有任何評論。而且你回去之後,召開政委們的會議,政工系統不得對此有任何公開的評論。個人評論也只允許在政工會議上提出,對外必須保持沉默。何足道同志,政工系統你給我看好了,不許說出任何影響選舉工作的胡話出來。”
陳克如此嚴肅的提出了要求,何足道知道沒什麼討論的餘地,他用力點點頭。“陳主席,我知道了。”
幾乎是在同時,宇文拔都也召開了鳳臺縣委工作會議,陳克現在還留在合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