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此刻,同樣糊塗的人還有賀曉峰。
他看著忽然走進來的林遙,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脫口便說:“你怎麼在這?”
林遙不耐地白了一眼,說:“我為什麼不能在這?組長接了你父親的綁架案,我來辦案有什麼不對?”
面對林遙好像看“傻逼”一樣的眼神,賀曉峰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轉頭看了看父親的秘書,再看看那些穿著便衣的員警,腦子裡亂成一團。
而這時,一名員警拿著電話走過來,對林遙說:“長官,組長的電話。”
林遙接過電話,直接走出了辦公室。賀曉峰的眼神沉了沉,說:“你們先忙,我去衛生間馬上回來。”
賀曉峰是追著林遙去的。在走廊盡頭,看到林遙正一臉笑容,不知道說些什麼。他直接迎上去,還沒開口,就被林遙瞪了一眼。賀曉峰訕訕地笑著,小聲說:“你先打電話。”
林遙絲毫沒有掩飾對電話那邊的溫柔,低聲說:“等一會兒我再打給你,你想跟組長說吧。啊,司徒,我的車修好了,等會你去4S店幫我拿回來。直接開到組裡就行。我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呢。”
說完,林遙掛了電話。笑容也沒了,嚴肅地看著賀曉峰,“找我有事?”
“你,你跟司徒不是在外地嗎?”
“剛回來。”林遙說,“還沒到組裡就接到通知,說你父親被綁架。你妹妹去組裡幫忙了,你在這邊多出力吧,剛接手案子,我們也沒線索。”
“當然,當然。”賀曉峰敷衍了幾句,便一頭扎進了衛生間。
站在不遠處的林遙看著他急匆匆的樣子,不免冷笑了一聲。
距離司徒和田野離開到回來,不過是五六分鐘的事。賀曉月沒想到田野這麼快就回來了,而司徒卻沒見蹤影。她身邊的文堂站了起來,說:“今天我父親回來,我要去機場。你別擔心,一切有我。”
文堂父親居然回來了,賀曉月著實吃了一驚,禁不住問:“伯父回來了?那他的工作……”
“你家裡出了這麼大事,我父親也是該回來幫忙的。”文堂微笑著,“他沒告訴任何人,去接機的只有我和司徒。我們先送父親去你家,你這邊完了事,田野會送你回去。”
顯然,賀曉月還是雲裡霧裡……
直到文堂離開,田野叫了她幾聲,她才緩過神。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們的衛生間在哪裡?”
“出門左拐,走到頭兒。”
賀曉月離開後,田野優哉遊哉地發了一條簡訊:丫頭一般,不是很漂亮啊。上廁所了,腎得治。
看完了簡訊,林遙繼續指揮現場調查工作。有模有樣地說:“不要亂動東西。秘書在,動東西之前請示一下人家。這裡不是一般的地方,大家都有點規矩。”
在秘書特別讚賞的目光下,員警們齊聲應道:“是,長官!”
林遙自動忽略漢子們高亢的吼聲,走到站在一旁的賀曉峰面前,低聲說:“現在掌握的情況只有昨晚那點。十一點三十分司機開車送你父親回到小區大門。按照時間來算,你父親應該在十一點三十五分走到樓門前。我們排查了小區內的監控,確定被人動過手腳。從十一點三十到十二點十分,監控不正常。所以,你父親被綁架的時間應該在23:30——00:10之間。”
隨後,林遙分析了一下。你父親雖然上了年紀,但是身體很好。從小區大門到樓門口這段路上,沒發現任何搏鬥或者是可疑的痕跡。而小區住戶也沒聽見什麼人叫喊。他的司機說,你父親在回家的路上精神不大好,昏昏沉沉睡了一路。再綜合沒有呼救、無搏鬥痕跡這兩點來看,你的父親很能在被綁架之前喝下了某種類似於安眠藥的東西。
被綁架當天下午,你父親一直在辦公室。所以,這裡很有可能殘留著某種藥物,故此,我們才來檢查。
“賀曉峰,你父親平時喜歡喝什麼?”
賀曉峰立刻回答說:“他在家都是喝茶的。普洱、大紅袍什麼的。在這裡,好像也是喝茶。”
秘書走過來,跟林遙仔細地說:“有時候賀老也會喝咖啡。不過很少就是了。昨天下午,我幫他衝了好幾次茶,除了這些,就是喝一些純淨水。”
“那裡的?”林遙指著屋子裡的飲水機。
秘書搖搖頭,“不。賀老總說飲水機不乾淨,都是從外面買回來瓶裝水喝。”
“瓶子還在嗎?”
秘書走到一邊的櫃子前,開啟後蹲下去從裡面拖出一個紙盒箱來。箱子是開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