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可以在任何人的面前,指著自己說:他叫方炎,是我的兒子——
可惜,方炎明白地太晚太晚了。
當他學會應該怎麼樣成為一名合格的兒子時,他的父親已經離開不在了。
方炎坐在方意行地墓碑面前,身體顫抖低聲嗚鳴。
他不想讓母親陸婉知道自己的難過悲傷,所以死死地捂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音。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辣椒叢中的陸婉早已經淚流滿面身體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葉家大廳,葉家的重要人物齊聚一堂。
葉家三虎的老大葉道溫坐在中堂喝茶,雖然他看起來一幅淡然無事的模樣,但是舉杯滋飲的頻率也實在太高了一些。由此可見,他的心裡是非常擔憂著急的。
在政界身居高位被人譽為‘經濟隱相’的三虎葉道陵坐在大哥的下首,眉頭輕皺,毫不掩飾地將自己的不悅掛在臉上。
他的手指頭不停地抖動著,就像是在彈著一首格調激昂的曲子。
老二葉道弦要在外地執行一項機密任務,沒辦法到場。但是他的妻子李淑樺卻早早地就守候在葉家老祖宗的身邊,服侍著老太太吃些瓜子點心。
葉家的小輩們葉風聲葉子等人大氣都不敢出,就像是乖寶寶似地坐在小椅子上不敢吭聲。
“大哥,是不是太著急了些?”葉道陵的語氣不無埋怨地說道:“溫柔才幾歲?用得著現在衝關?這距離她上次衝關才多長的時間?她都準備好了嗎?”
“我也是這麼說的,但是溫柔決定的事情我也改變不了——小時候太由著她的性子,長大了就變得獨立獨行,誰說也不聽——”
葉道溫朝著老祖宗的那個方向看了一眼,說道:“那一位又太寵溺溫柔,她們倆把事情給定下來了,我這個爹哪裡還有什麼話語權?你不是這個家裡的人?到底什麼情況你不比我清楚?”
“阻攔不了就不阻攔了?這又不是什麼小事——要是去一趟漠北甚至學著方家那位去極寒之地,我們也能夠咬牙接受——偏偏跑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我們在溫柔這麼大的時候在做些什麼?我記得我那個時候白虎拳才剛剛練出個化形,看到自己打出來的拳頭有猛虎下山的威風后就激動的不行,覺得自己是天縱奇才——尋道之後又接著問道,小小年紀硬生生被他問出一些道理。現在又想去覬覦天道——天道是那麼容易登上去的?習武問道這種事兒急不來,萬一要是被上天反噬了怎麼辦?”
“葉道陵,閉上你的烏鴉嘴。”老祖宗當著眾多小輩的面毫不客氣的呵斥葉道陵,說道:“有沒有一個做長輩的穩重樣?孩子都還沒出來呢,你就在旁邊詛咒她出事?”
葉道陵滿臉的委屈,說道:“老祖宗,我這哪是詛咒溫柔出事啊?有這麼做叔叔的嗎?我就是覺得溫柔太著急了——你說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把功夫練習那麼好乾什麼?就算她想把功夫給練習好了也行,慢慢來,又沒人和她比賽——再說,就算有人想來參賽,也沒有人是她的對手吧?內江湖年輕一輩,有誰還能夠和她過招的?就是我們這些老一輩的人——反正我是遠遠不如溫柔的。大哥就算實力比我強上不少,也不如溫柔吧?你現在是問道境前期?中期?你有膽子去登天道?”
“方炎呢?”被自己地親弟弟鄙視,葉道溫表情不悅地說道:“聽說他在花城再次突破了——前幾天張家那位老太爺還在說太極之光的事情,說他是百年難遇的一位太極天才。道門的人也對此事非常重視,天機觀的那位老觀主不還跑到方家老宅去拜訪方老爺子——說了些什麼我們不知道,至少證明道門對此事的重視不是?”
“你的意思是說,溫柔是因為受到方炎的壓力才想著要強行闖關?”葉道陵滿臉詫異地問道:“溫柔可不是這樣的人啊。”
“溫柔自然不是這樣的人。”葉道溫說道,他對自己的女兒還是有著一些瞭解的。“溫柔不會和別人比拼什麼。”
“那她還要強行突破?”
“她只是不喜歡別人比她更強——”葉道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在她看來,她比別人厲害是理所當然的,別人比她厲害——那就是自己還不夠努力。”
“——”
葉道溫輕輕嘆息,說道:“希望一切順利。”
“我還是覺得你們太不慎重了。”葉道陵低聲說道:“葉家現在如日中天,我和父親在政界發展,二哥在軍部發展,大姐和二姐經商,三姐好好地做她的大學教授,在學術界和我們遙相呼應——這些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