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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部分

失去了力量,舵也無能為力了,縱帆船隻得聽憑潮水的安排。她四下打轉,一會兒船首在前,一會兒又船尾置先,再一會兒船又橫在河面上。

終於,她進入淺水,停下來了。船的龍骨觸到了水底,船身傾斜地倒向一邊,彷彿在驚濤駭浪中的歷險之後她已精疲力盡,席地而臥。三名水手從傾斜的甲板上滑下,登上河堤,在他們面前,展現出一個由茅草窩棚組成的村莊。

村裡最大的建築就是特姆貝蘭——神屋。羅傑強烈地希望船長所說的都是真的——那些以取人頭為戰利品的人們只喜愛在架子上擺上優秀的褐色頭顱而不垂青其它的腦袋。或許他們厭惡羅傑的白色面板,不會去碰他。

2、魔法

女人和孩子們尖叫著四下躲藏,一個健壯的土人敲響了巨大的報警木鼓,男人們從茅屋中衝出,手執長矛、石斧、石弓和石箭。

四周的山峰迴蕩著吶喊聲,他們揮舞著武器衝殺過來。

這陣勢嚇壞了羅傑和哈爾,哥兒倆不寒而慄,透心涼。他們有生以來從未見過這種場面,有些土人佩戴著頭骨做成的裝飾品,所有的人都頭戴極樂鳥的羽毛,羽毛在他們的捲髮間擺動。他們的身上畫著蛇、鱷魚、蜈蚣,褐色的面板上盡是些彩色的紋身圖案。

他們不穿衣服——除非有人把草叫做衣裳。各有一束草懸掛在他們的身體前後,那塗抹著顏色的臉露著凶氣。彎曲的野豬獠牙裝飾在他們鼻孔的兩側,人人看上去都像只帶犄角的動物。

但是,如果他們以為這幾位訪問者會被嚇垮,向河裡逃竄而被淹死,那他們就想錯了。小夥子們堅如盤石地站著——也許他們被嚇得無力挪動。船長也站立不動,因為他知道,一旦他們流露出懼怕的神情,那只有死路一條。他以前曾經見過這種人——十多年來,他航行在這一帶的海岸邊,已是見多識廣了。

他沒有抱頭鼠竄,而是高舉起手並喊了句什麼,很顯然那意思是“站住!”。土人們聽到他們自己的語言,一個個都站住了。

可是,他們並未表示友好,而是揮舞著武器。這三個怪物有什麼權力上他們的島?他們驚疑地看著帆船。船隨著漣漪在微微搖晃,他們似乎在想這船是否是活的,是不是海里的什麼巨獸?

“好像他們從未見過我們這樣的人。”哈爾說道。

“也許真是如此,”特得船長應答著,“從這些群山之中湧出上百條河流並匯入大海,大多數河域都還沒有得到開發。”

“你以前從沒到過這條河?”

“沒有,要不是趕上那場風暴,這次也不會到這裡,真是糟糕透了。直說吧,我也不知道怎樣才能避開這場混亂。我同他們談談吧。”

他講了幾句,但毫無效果。他們卻憤怒地做出反應,一步步地近逼,盯著陌生人的臉。他們能理解白色的臉,因為他們自己也有把臉塗白的,也許這三個怪物也是塗了白臉,其實身上也是褐色的。

突然,有人抓住了羅傑的襯衫一把拽掉。跟著是一片叫喊。面板是白色的!哈爾的襯衫也被拽掉了,接著是特得。啊,全是白的!就像石頭底下生長的白苔那樣。

這一下似乎嚇住他們了,他們往後退縮著。“這些人很迷信,”特得說,“他們以為我們是神或者大概是鬼。”特得在聽土人的談話。“有人說我們是巫醫。他們是非常非常怕巫醫的。”

“太棒了!”哈爾喊道,“咱們就當巫醫吧!也許用點小魔術就能得救了。”

特得船長露出不解,“魔術?什麼魔術?”

“嗯,”哈爾說道,“你先開始吧——你不是戴了假牙嘛,讓他們看看你是怎麼把牙摘下來的。”

特得船長暗自發笑,然後他板出最嚴肅的面孔向周圍的人們講話。

“你說什麼啦?”哈爾問。

“我讓他們把他們自己的巫醫叫來,我說想看看我能幹的事他會不會幹。”

幾個人跑向特姆貝蘭,開啟了門。裡面很暗,但是哈爾他倆從遠處還是看見了架子上一排排的頭骨。不一會兒,村裡的巫醫走出來,他大塊兒頭,一副威嚴派頭,從頭到腳都做了紋身。

他傲氣十足地前行,人群向兩側散開為他讓路,他的臉塗成深紫色,寬大的盾毛下兩眼似燈泡發著光。他站到特得船長面前,極輕蔑地打量著船長。

“巫醫有好有壞,”船長說道,“這位就是個壞的。現在我想知道他的魔力有多大,讓他把牙摘下來看看。”

聽到這個要求,那巫醫茫然發愣。他會不少招數,但是以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