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應是直指心臟的位置,羅格往右偏了一點,巨大的衝擊力使雷納翻身落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觀眾席上,未來王后震驚得站起身來,手捂著嘴發不出聲音。即便傳令官上前宣佈亞恆利的勝利,凡妮莎的目光也沒離開過雷納。
接下來的戰鬥異常激烈,幾個自由城邦來的遊騎士戰敗了烈炎國本土選手,他們使用的兵器形狀奇特,似劍又像鐮,雙尖帶刃,揮舞起來姿勢也是千變萬化,讓人防不勝防。
然而最令人不恥的還是眼下這一場,這位來歷不明的遊騎士竟然在比武場上使用魔法!
名叫班瑞的遊騎士本已被騎士克約打落馬下,但他翻身爬起,將手舉得更高,四周的人感覺到能量奔湧,競技場中開啟了一道接通兩個世界的大門。
沒有黃光射出來,根本沒有可見的力量,但是克約敏銳地感覺到了。他試圖大聲呼喊反抗,但是除了嗚咽和咯咯的響聲以外什麼也說不出來,他的臉面突然被扭曲,拉長。他試圖抵抗,腳跟緊緊踏在地面上,再次集中精神,期望能夠呼喚出自己的力量。
然而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克約的肌膚被從骨骼上拖了下來,整個身體被拉變形,拉長,門後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拉扯著他。烈炎的騎士頑固地忍受著這難以置信的痛苦,恐怖地認識到自己的命運。他張開嘴,想要喊出一兩句惡毒的咒罵,但是從他嘴裡伸出來的只有自己的舌頭,被拉得長長的掛在外面。
羅格憤怒地揮開侍從為自己解開盔甲的手,不顧一切地衝入場中。
班瑞正平穩地舉著手掌施放著自己的魔法,但是當他看到亞恆利騎士如一隻活的標槍般向自己直衝過來的時候,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羅格手中什麼都沒有,身上卻是重鎧加護,砰地一聲,班瑞被高大的騎士撞飛了出去,直到半個心跳之後才落到地上。
此時的克約渾身浴血,已經重傷倒地,他的面板完全從肉身上剝離錯位,每一寸面板都往外滲著鮮血,此刻正承受著常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慈悲。”克約顫抖著伸出手。
羅格悲憫地別過臉去,而這慘劇的始作甬者,遊騎士班瑞則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準備再戰。此時場外執事已宣佈取消班瑞的參賽資格,克約的侍從們也急切地想要進場幫助自己的主人,但按騎士規則,沒有傳令官的命令,侍從是沒有資格進入比武場的,無論他們有多緊張,都無法踏進競技場半步。
“請給我慈悲,讓我死在戰場上。”可憐的克約再次請求羅格,他全身上下流著血,眼神裡卻只有令人恐懼的堅定。
“拿劍來。”羅格沉著臉,弟弟的侍從將鐵劍捧上,“我給予你騎士的榮譽。”手起劍落,克約的人頭滾落塵埃,血,濺起老高,噴灑在羅格的臉上、手臂和衣襟。
克約的侍從們沒有過多地關注死去的騎士,而是紛紛將仇恨的目光投向了班瑞,那個外鄉來的遊騎士。
看來,這傢伙決活不過今晚。羅格想。
他把劍交還給侍從,離開了競技場。
“亞恆利大人。”又是那個清越而自信的聲音,羅格轉身看去,果然,美麗的凡妮莎公主正站在自己身後,與前一天不同的是,她看起來更加的憂鬱和心事重重,即便紅棕色髮絲間有雪白的迷途花作點綴,也難掩她眉間的凝重。
“是,公主殿下。”
“剛才,你的表現很英勇,”凡妮莎走在騎士身邊,“你不但捍衛了比賽的規則,更給予克約大人以戰士的榮譽和慈悲,對此,我非常敬重您。”說著,公主向羅格偏首致禮。
“我想其他人也並非作不出這樣的事,”羅格思索著答案,“但您知道,作出這樣的決定並不輕鬆。”
“是啊,”公主長嘆一聲,“有些人註定要比其他人承擔更多,無論是來自心靈上的,還是身體上的。”她忽然停住腳步,話題一轉,“昨晚發生了一件有趣的襲擊事件,據說你全程參與,如果不介意,我想聽聽你的看法。”
“您都知道了?”羅格想起公主看雷納的眼神,什麼都明白了,也就不再打啞迷,“我聽到親王府的侍衛長提到達斯汀伯爵的名字,我想應該與他有關。”
“這是你的推斷還是僅僅你之所見?”
“唔,”羅格想了想,認真回答,“這個問題我沒有仔細想過,但從襲擊鬧得滿城風雨來看,應該不是達斯汀伯爵所為。”
“何以見得?”
“老伯爵頭髮漸少,但智慧卻不會有所減弱,他還沒傻到明目張膽地去刺殺未來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