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綠礬青黛容易造成腐臭,麝香雞子清呢又容易引潮,如此等等,牽涉的東西太多了。
就好比,在白紙上做畫比去改一副畫簡單容易的多。
可以說。各家墨業中,再和墨一直是技術難點。
“我也就試試。”貞娘前段時間一直在研究上回程三爺爺留下的再和墨,再結合前世自家爺爺的研究,因此,對再和墨算是有點把握的。
“嗯,試試好。我給你拿,若是試成了,你就給來兩塊再和墨就成。若是試不成就當是給你練手了。”那全掌櫃爽快的道。
“那成,謝謝全掌櫃。”貞娘鞠躬道。隨後又轉到別家四寶軒去問了。
要製成一批再和墨,廢墨的用量不少。所以得多收一點。
“貞娘,你還在這裡收墨?李家墨坊門口,李家人和田家人打起來了。”這時。一家文房店的東家從外面回來,看到貞娘。不由的道。
“方叔,是怎麼回事?”貞娘一聽李家人跟田家人打起來,不由的一驚的問道。
“聽說是田家找到了李家墨坊,要徵用你九叔公找回來的那批松材。你景東叔不肯,兩方就鬧起來了。”那姓方的東家道。
貞娘一聽,那牙便咬了起來,開玩笑,自家九叔就是運這批松材回來時,在深渡淹死的,這批松材可以說是自家九叔公拿命換來的,田家這時要徵用,那豈不是要李家人的命。
想著,貞娘也顧不得再收墨了,提著籃子朝李家墨坊那邊跑去。
等她到得李家墨坊門前時,李家墨坊門正是一片混亂。田家那邊,李家這邊堆有夥計倒在地上哎喲哎喲的叫痛,顯然已經幹過一架了。
“姓田的,我跟你們拼了。”此時,李景東的坐在輪椅上,兩眼赤紅赤紅的瞪著田本昌和田榮昌兄。
“我說景東叔啊,一朝天子一朝臣的,如今我們田家掌著貢墨,你就得乖乖認命吧,松材,我們運走,你呢,瞧著年紀也不小了,又是個殘廢的,還是回家裡待著的好,這般跟人拼命的,何苦來哉?”那田家二少爺田榮昌滿臉嘲諷。
只是他的話音還未落,一盆水便兜頭兜臉的潑在他一身。
“呸,呸呸,誰啊,找死不成。”田榮昌叫那一盆水潑成了落湯雞,還是春天,冰冷的水潑得他一身,冷不丁的打起了寒噤。便氣的跳腳起來。
“滿嘴噴糞的東西,打盆水給你洗洗。”李貞娘瞪著田榮昌道,她剛一過來,就聽到位二公了滿嘴噴糞的罵人,再加上當初田家退親時,也是這位來鬧事的,新仇舊恨的,一盆水已經算是客氣的了。
“好。”周圍李家墨坊的工人都叫好了起來。
“你這小娘皮的,反了天了,瞧我不治死你。”田榮昌一邊擰著衣角的水,一邊惡狠狠的道。
這位發著狠話,貞娘卻是隻當犬吠,她將木盆還給一邊井臺邊正在洗衣服的嫂子,轉過來便站到李景東的身後。
田家跟李氏墨坊的事情,自有主事的去處理,她是沒有說話的份兒的,不過既然遇上了,便得跟李氏站在一起,這亦代表著李家八房的態度,任何時候,李氏子孫總是要握成拳頭的。
田榮昌叫貞娘這等漠視態度更是氣的跳腳。
“行了,二弟,你還是先回去吧,換身衣服,免得凍著了。”此時,一邊的田本昌衝著田榮昌道,這個二弟是扶不起的阿斗。乾的盡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事情,還是早早打發回家為妙。
說著,田本昌倒是朝李景東一拱手:“景東叔,沒辦法,我們田家接了貢墨的差事,就得打醒起十二分精神來辦差,如今缺了百年松,只得先徵用李氏墨坊的這批松材,有得罪之處還請海海”
“沒有可能。你們田家要想徵這批松材就得從我屍體上踏過去。”李景東冷冷的道。
“景東叔說這些就沒意思了,總之這批松材我們田家志在必得,給你們三天考慮的時間吧。好好想想,若是李家真不識實務,那我們唯有請墨務局的大人們出面,到那時便是防礙皇務,說不得要封坊下牢的。沒必要吧。”那田本昌仍是一派溫文的道。
只是說的話卻是讓人齒冷。
“你這是威脅我們李氏嗎?”李景東冷哼的著道。
“談不上威脅,只是事實,景東叔還是要接受事實吧。”田本昌說著便拱拱手,留了句我三日後來再,便帶著人離開了。
李景東臉色鐵青,氣的全身發抖。
“景東叔”貞娘有些擔心的看了他一眼。景東叔的性子是有些陰冷偏激的,怕他一時沉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