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東家,不由的暗中咬牙,這背後運作這些事情的人也忒心狠了點。
不過,想想大明王朝電視中,那些個也是狠角兒,為了土地,不惜毀堤淹田。
這兩者的手法,雖然一虛一實,但卻是異典同工啊。
“那整個南京就沒有一家錢莊能貸出銀子?”貞娘這下子倒也有些急了,這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沒有銀子,就沒戲。
“倒也是有一家,新開的義厚錢莊,錢莊的東家叫羅九,大家都稱呼他羅九爺,聽說背後有金礦的支援,資金倒是挺雄厚的。”韓以貴道。
“那就找義厚錢莊貸啊。”貞娘理所當然的道。
“唉,這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啊,這羅九初來時,想開錢莊,一來因為他太年輕,二來,他似跟晉商那邊有些瓜葛,你知道,最近晉商壓制徽商壓制的厲害,因此,對於他的事情,徽商這邊也就難為了一下,沒給他好臉色。如今咱們再找他,那豈不是落到他眼裡叫他看笑話了。”韓以貴道。又補了句:“再說了,晉商那邊幾家錢莊損失也大,說不得還得從他那裡挪騰挪騰的,怕是他那裡也難貸出來啊。”
“姑父,在商言商的,咱們有抵押,這貸錢付利息,光明正大的買賣,誰會跟前過不去啊,甭管其他的,咱們直接找上他,能貸多少是多少啊,再使不得,咱們往無錫蘇州等地跑上一趟,總歸能湊出錢來的。”貞娘下著狠心道。
韓以貴看著貞孃的堅定,突然就想起自己年輕那會兒,這江湖越老,膽子越小啊,想他韓以貴闖蕩了半輩子,如今倒是被一個小姑娘的膽氣比下去了。
“哈哈,好,就聽你的,咱們就先跑一趟義厚錢莊,若是義厚錢莊貸不到,咱們就去無錫,去蘇州,就不信弄不來銀子。”韓以貴開懷的大笑。
貞娘一翻話,倒是激起了韓以貴的豪情,於是事情就定下了。
兩人出來,韓李氏見韓以貴心情似乎不錯,連忙問可是有辦法了。
“你不消管了,這些日子好好在家裡,以後的事情由我來,說不得路家這次能來個鹹魚翻身呢。”韓以貴安慰著韓李氏。
貞娘自在邊上嘻嘻笑。隨後告辭回家,還有許多事情要準備的。
晚間貞娘便把事情跟二嬸孃說了說。
“貞娘,這會不會太兇險哪?”黃氏有些擔心的問,畢竟,南京這些產業保下來不易啊,貞娘他們的預測是海瑞不會來,可萬一要真的來了呢?
那大姑那邊下水,七房這些南京的產業也跟著陪葬。
“嗯,兇險是有些兇險。但富貴險中求,欲成大事,必要有大氣魄。”貞娘回道,在她來南京時,七祖母跟她聊天,她從七祖母的口音裡,便知道,如今七祖母的願望便是能在臨終之前,看到李墨輝煌,看到李墨重掌貢墨權。
便是自家爺爺。也為著當年老爹害得李墨丟掉貢墨權而深深愧疚。
可以說,這個貢墨權是李家的痛。
而要拿到貢墨權,僅僅只憑技藝是不行的。當年田家拿到貢墨權,一是因為羅家本是掌著貢墨,田家等於繼承了羅家的墨坊,這是優勢,再加上他們之前的種種佈局。最後還是買通雲松道長才拿到貢墨權。
其中的種種花消可不是一點點。田家可以說把木材上存下來的家當都砸了進去,當然,獲利也是頗豐的。
而她此次來南京,兩千兩銀子看著多,用起來卻少,其中種種關係的疏通。別的不說,就單是這稅務這一環節,必要的花銷還是少不掉的。再加上過去種種關係的拜訪,裡面的花銷也是少不掉,再重開墨莊,各種花費,真花直來。兩千兩銀子用不了多少時間。
所以,貞娘也想趁這個機會。弄點資金,打好李氏墨莊的底子,以後發展起來就更快了。再加上,如今,田家還在打價格戰,有了資金,這才能陪他們玩下去。
如此一來,此險非冒不可,當然,貞娘因著後世的資訊,把握卻是很大的。
“成,此次來時,你七祖母說過,墨莊的一切事宜,你做得了主的,總之,你想清楚就好。”黃氏道。這方面她是不太清楚的。
“嗯。”貞娘點點頭。表示知道。
第二日一早,南京的薄霧還未散盡,貞娘便揣著房契地契還有銀票,叫上了鄭復禮二狗,小丫三人一起直奔姑父家。
鄭復禮將是墨莊的掌櫃,同時他也是幫著嫡宗管賬務的,這樣的事情自不能瞞著他。
“貞姑娘,此次事件,我保留意見的。”終歸鄭復禮還是道,在他認為,嫡宗現在剛剛有所好轉,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