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語塞，看著眼前這個不再年輕的老友，心中五味陳雜。

卡卡西同樣面露驚訝，說道：“三代大人……”

“卡卡西，止水的事情，我很遺憾，如果我早一點發現團藏的心思，或許就沒有這件事情了。你為止水報仇無可厚非，你的行為，我也表示理解，但是團藏之於我，就如同止水之於你。”

三代火影說著，彷彿是回憶起了當初的歲月，露出了一絲笑容。

其實團藏和三代火影的關係，何嘗不是另外一種友誼。

只是在這份友誼之中，團藏和三代火影都採取了不同的形式。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同一個師父，同一個隊伍。

同樣優秀的兩人相互欣賞，相互競爭。

只是在火影之位的競爭中，團藏失敗了，所以他心懷怨恨，一直想要用自己的方式證明二代火影的選擇是錯的。

證明自己的做法，才是對木葉最好的。

他陷入了黑暗，黑暗也籠罩著他，他獨斷專行，以自我為中心，認為什麼都是自己對。別人稍有不同之處，便是他人的錯。

不服從他的人，便是異端！

其實說起來，團藏之於三代，就好像是佐助之於鳴人。

只是三代不是鳴人，沒有那樣像鳴人去追逐黑暗中的佐助那樣，去追逐團藏。

團藏也不是佐助，心中只有復仇。

四人相似，卻不相同。

卡卡西思慮片刻，說道：“三代大人，對於團藏，我確實沒有資格斬殺。今天你力保團藏，不論是出於對火影的尊敬，還是對師公的尊敬，這個面子，我都會給你。”

“卡卡西，多謝了。”

三代火影得到了卡卡西的答覆，心中同樣鬆了口氣。

倒不是三代火影懼怕卡卡西，而是卡卡西在三代火影的心中早已是木葉的未來。

卡卡西搖了搖頭，說道：“談不上，你沒有宣佈我為叛忍，便已經是對我的寬容了。”

卡卡西今天殺了根這麼多人，三代火影哪怕是直接宣佈卡卡西為叛忍，也無可厚非，但是三代火影沒有，顯然對卡卡西的行為表示理解。

這種理解，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三代火影也年輕過，也知道自己的朋友慘死他人之手時，會有怎樣的憤怒。

所以，對卡卡西的做法，三代火影可以理解。

根的人，都是一些孤兒，或者是家族的棄子，他們的死活，根本就沒有人關心。

哪怕是今天死了這麼多人，也不會有任何家族來找卡卡西的麻煩。

這就是根的忍者，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更加不會有羈絆。

而且，卡卡西也沒有打算就被背離木葉。

因為在不知不覺之間，卡卡西已經在木葉有了太多的牽掛。

鳴人，香，重吾，天藏，止水，凱，紅，自來也，阿斯瑪甚至還有三代火影。

這些人，這些情感，是卡卡西在穿越來這個世界之後，才逐漸擁有的東西。

就此全盤放棄，卡卡西做不到。

卡卡西早已經過了任性的年紀。

他有著自己的堅持和底線，所以今天揮刀砍向了團藏。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顧慮和不捨，所以他如今收手了。

再這般下去，自己沒有任何好處。

殺了團藏，一時痛快，但是代價之大是卡卡西遠遠不願意承擔的。

在這個滿是殺戮的世界，他所有的溫情都在這裡，如何能離開？

他早已不是剛剛穿越而來的旁觀者，而是一個參與者。

這些情感，是真真實實存在於他的心中，而不再是原來那一份模糊的記憶。

一個團藏，不值得他付出這樣的代價。

而且，這份仇恨，是止水的，團藏的這條命，還是等將來，止水自己討回來吧。

團藏，早已不再卡卡西的眼中了。

“日斬！卡卡西這是對村子的背叛！你居然就此揭過！”

“團藏，這次是你錯了，對止水下手，你如何對得起鏡。”

團藏一震，宇智波鏡，一個十分久遠的名字，久遠到讓人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但是卻無法讓人忘懷。

“卡卡西，今天的事情到此為止吧。”

卡卡西沒有說話，消失在了原地。

片刻之間，火之谷顯得空空蕩蕩，剛剛那一場驚世大戰，似乎也不復存在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