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印在草地上,並不是太明顯,時斷時續,他追得艱難。
過了半柱香功夫,他總算到了一處,周圍草叢凌亂倒下。
他仔細查探,推斷應是那騎馬之人被馬摔下,然後又仔細找到那人腳印,依大小深淺判斷,應是一成年女子,顯然不是阿寶。
他略一皺眉,莫非是常芸?
他想起昨夜發生的事,想到竟然讓小小的阿寶看到那番場景,心裡便一冷。
她去哪裡,自己再也不想管了,此時還是先重回河邊,找到阿九一起回去吧。
所謂世事就在這一念間,他若是再往前走上片刻,或許就能看到正遭受第五夢□的常芸,並將其救下了。
也許十年前血氣方剛矢志鏟強扶弱的他,會先去找到顯然被摔下馬背一片狼狽的常芸。
可是他如今已經二十六歲了,經歷了四年的痛苦分離,又經受著阿寶失蹤之痛,他已知道,憑自己的力量難以使得兩相周全,他只能盡力去保護自己最想保護的人。
也許對於此時的常芸來說,她也不願謝勁看到自己這番模樣吧!誰又知道呢。
總之,此時謝勁放棄向前,重回河岸尋找阿九。
——
阿九還在痛苦地忍受著,體內熱浪一波波襲來,她強閉著雙目,臉頰似火,星眸全是渴望和掙扎。
費增將她揉在懷裡,一隻手緊緊按著她的背,一隻手託著她的俏臀。
他大喘著氣,看著旁邊的泉水,泉水太熱,若是將部眾大人放進去,怕是不但不能解了迷藥,反而更能催發藥性,該怎麼辦呢?
正在他猶豫掙扎間,阿九卻是再也忍不住了,她一邊難耐地扭動嬌軀,一邊兩手撕扯著費增胸前的裡衣,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去做,她不能死在這裡!
費增倒抽一口涼氣!
他是一個男人!若是心愛的人在自己懷裡這樣掙扎他都無動於衷,那簡直與太監無異!
費增當然不是太監。
他一把抓住阿九顫抖撕扯的手,咬牙道:“部眾大人,我——”
他再咬牙,卻是再也說不出什麼。
他總不能說,情勢所逼,我就得罪了?
然後他就什麼都不說,一下子扯掉了他與她之間的那層外袍。
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阿九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語音破碎,但費增的耳力卻聽了出來,從她口中吐出的,是謝勁的名字!
費增滿身的火熱一下子冷卻了下來!
我怎麼可能做趁人之危的事呢?
我又怎麼可以讓她把我當做別人呢?
費增痛苦地笑了。
他將阿九放在地上,又迅速取了周圍的在霧氣中已經溼潤潤的樹葉和草,覆在阿九身上,希望能給她帶來一些涼氣。
他站起身,對著地上的阿九喃喃道:“部眾大人,你忍耐片刻,我一定會想到辦法救你!”
正在這時,聽到外面有腳步聲,有人闖入了林內!
他想到眼前未著寸縷的阿九,忙出去阻止那人。
那人卻是蕭行。
他正往裡走,費增卻忽地擋在他面前,而遠遠地,他已看到主人滿身狼狽地躺在地上。
蕭行一向冷漠的眼中滿是怒意,拔劍道:“跟我出去!” 說著便拉了費增衣袖,向外一躍,跳出怪石林。
費增現在心情很不好,他淡漠地看著蕭行:“你這是做什麼?”
蕭行冷哼一聲:“你問我做什麼?費增! 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
費增眼中冷芒若劍:“不知廉恥?”
蕭行咬牙切齒,英俊的臉上那道疤痕也顯得猙獰起來:“不錯! 我早知道你對主人圖謀不軌,沒想到今日竟然做出這等事來!”
費增怒了:“那千里纏綿並非我下,如今這般情景,你以為我願意嗎?”
蕭行舉劍指著他:“那又如何,不管怎樣,你既已對主人無理,我便絕不會放過你!”
費增冷瞅著蕭行,只覺阿九這個手下實在是塊石頭,無法講理,轉身便要回怪石林中,可蕭行哪裡會讓他進去褻瀆阿九呢,自然是舉劍攻來。
一時間劍氣橫飛,蕭行劍法不弱,費增不敢大意,只得勉力應對。
兩人正打著,遠處有馬疾行而來,正是謝勁。
謝勁見費增與一人鬥劍,細看一下,卻是多年未見的蕭行,忙翻身下馬,冷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