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是絕望,一步一步地往回退,每退一步,絕望便深一分。
“若我不是真公主,為什麼當年紅衣要帶我來大昭呢!為什麼他們要騙我呢!”
為什麼她就如一個木偶般,任人戲耍?
她淒冷地盯著遠處的阿九,哀絕地問:“你才是真正的公主啊,四年前,為什麼你還要離開?”
為什麼你不能早一點告訴我事實的真相?卻任我自以為是,越陷越深!
她的眼淚如珠玉般紛紛落下:“為什麼你們要騙我呢!”
是啊,為什麼呢?這也是眾人心中的疑問。
如果阿九從小跟著素玉貴妃長大,她應該知道自己才是素玉貴妃的親生女兒,為什麼四年前卻在墨兒出現時,黯然離去?
阿九緊閉雙眸,思緒紛亂。
她雖然從小跟著素玉貴妃長大,卻從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又怎麼會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七公主呢!
可是,如果自己才是真正的公主,為什麼當年大長老卻縱容眾人揭穿了自己的身份?難道只是為了那所謂的一道情關嗎?
眾人心中皆是一片疑問,此時風威廳中一片寂靜,只有墨兒淚水紛紛落下的聲音。
大廳中忽地傳來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
那聲嘆息,彷彿就在大廳,卻又彷彿遠在千里之外,綿延悠長。
在場眾人,大莫先生蕭青山等,都是當代絕頂高手,卻竟然聽不出這聲嘆息來自何處,也聽不出對方是男是女。
彭世雄目中精光四射,沉聲問道:“哪位高人在此,可否現身一見?”
阿九第五夢等人目中一亮,這聲嘆息,於他們,卻是極為熟悉的。
廳外,緩緩走進一個女子。
這個女子,一身緇衣,頭披黑色長巾,綿延至腰,只在那黑巾中露出靜默的臉龐。
那臉龐,卻讓人看不出年紀。
沒有年輕女子的清麗,也沒有老年女子的滄桑,只有一股淡淡的漠然。
那種漠然無關年紀,無關外相,從心底發出,惆悵而淡漠。
她緩緩走進來,站在那裡,微合雙目,彷彿歷經千年的一尊古佛般,淡定而靜默。
在女子身後,跟著一個男子。那個男子目中空茫,臉色冷凝,放佛世間萬物皆不在他眼中。
阿九和第五夢對那女子躬身而拜:“三長老。”
那個女子——三長老微微劾首。
而大莫先生蕭青山等人見了這樣一個人物,皆不由自主屏氣斂聲,彷彿稍一大聲,便會有不敬一般。
就連九五至尊的皇上,見到這個女子,心中也不自覺生出一股敬畏之心。
這樣一個人,這樣靜默地立在廳中,卻放佛超越了俗世的身份地位,超越了世間的凡塵俗禮,讓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頂禮膜拜。
三長老緩緩張開雙目,環視過眾人。
她的目中,彷彿含了對天下蒼生的憐憫和無奈,卻又有著置身事外的淡漠和從容
這一眾人等,包括蕭莫二人,包括阿九和第五夢,竟全不敢正視她的雙眼。
三長老緩緩開口,語音綿長而悠遠:“今日,便由我,來給諸位一個解釋吧。”
二十四天的三長老親自來到這裡,給大家一個解釋?
我是誰之三
……》 眾人望著眼前那位沉定的長老,皆不敢出聲,靜靜地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十九年前,阿九回到了二十四天,我便曾為她卜下一卦,卻發現她將有三次劫難!”
三次劫難?
眾人看向阿九,皆想起她往常所經歷之事,的確坎坷無比。
而謝勁聞此,目中一痛,握住她的手更緊了。
三長老輕聲一嘆,看著阿九的目光中漸漸泛出一點柔和,這使她多少也帶了一點人間氣息:“一劫為你十五歲之時,需有六親之情的庇護方能安然度過,而你六親宮皆無主星,是以大長老費盡心機,為你佈下了情之一關;助你躲過一劫。只是此劫煞氣太重,終究是傷了一些無辜人命的。”
阿九心裡一震,當日大長老為她佈下情關,她只以為是為了八部天龍的最後一次歷練,卻不知道,所謂情關,竟還有這樣一層用意!
而其他在場眾人陡然明白,六親之情,既父母,兄弟,夫妻,子女,僕役等情,二十四天的阿九,是沒有這些的。是以那位大長老才費盡心機,讓阿九回到大昭皇宮,只為她能安然度過此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