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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下快活地對自己說:“喝酒的人活一生卻過兩輩子。”

乙醇乃溶劑之母,是眾所周知的,酒則因醇而香美,且更化為“性情”之溶劑,此亦為善飲老所樂道,即使平日設防藏真的人,在感情上堅壁清野,但一經醇酒融合,不僅門關城府大開,胸壑中流水百花亦無不呈現。所以“乾一杯”用在感情交融上比之作揖握手親頰擁抱都要有“功能”得多。我數十年飲酒如一日,平生知己多是酒中定情,這友情亦是數十年如一日,像是多股酒泉溶為一流,滌盪俗世,長波不渝。

我之愛酒,應該是感性上早於口腹上,小時候看古典小說,有的以酒為陽剛美的表現力(如《水滸》),有的以酒為智慧美的泉源(如《紅樓夢》),無論是三碗不過岡的俠義或是行令吟詩的風雅,酒似乎是不可或缺的妙品,還記得第一次看京戲中美猴王大鬧天宮,那猴子連連乾杯的姿態使我鼓掌大樂。那時每逢年節,家人團聚,孩子們也須飲一杯以應時令,我每次總是斟滿一盅,學著美猴王的模樣一仰而盡,便博得大人的訝贊:“這孩子夠楞啊,真行!”當然口腹是不受用的。

酒,與中華文化同壽,酒器,是華夏造型藝術的登峰造極。酒言酒語,是漢文詩詞中的法術魔咒,使人醉而忘返。當我讀詩而覺得詩是生命中的快樂時,我對飲酒已有了所謂的“境界”了。這豈不就是在矇昧中自我認知的開端?我開始寫詩是在北平,那時正是革命與反帝的浪潮激盪期,酒似乎是激情的酵母,我結識了幾位長我數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