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分卷閱讀30

蘭姍聲音溫柔下來。

“餘讓,”餘讓道,“我改名字了,現在叫餘讓。”

餘讓不知道,為什麼在蘭姍女士的眼中,已經三十歲的他,會因為對方過去選兒子時,沒有選擇他而選擇了法賓,而仍處在怨恨中。

讓十多年後的這位母親,在再次見面時,還要親自向他解釋這麼一句。

可能對於那斯當代的人眼中,這或許確實是一些值得計較的問題。

但對餘讓而言,很顯然這並不值得介意。

“你改名字了?”蘭姍又沉默下來。

餘讓嘆了口氣:“媽媽,是我自己選擇了和麥阿彌。當時婚姻關係機構的人給我打電話,問我想要跟誰,我選擇了另一位媽媽。”

麥阿彌性格感性,離婚的時候覺得自己非常糟糕,做不好一個愛人做不好一個母親,她盯著神情冷漠的餘讓簌簌落眼淚,詢問十多歲的餘讓:“我不是一個好的媽媽,對嗎,蘭多。所以你才這樣,不想見到我,不想和我相處。”

當時的餘讓心想,你不該因為離婚而和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說這些話。

你會讓孩子覺得,他做錯了什麼。

然後餘讓說:“當然不是,你是一個好媽媽。”

19異鄉人(九)

為了讓失落的麥阿彌女士,覺得自己並沒有因為離婚被全世界拋棄,餘讓在婚姻關係機構打電話來的時候,主動告知對方,自己想要跟著麥阿彌。

離婚後孩子的歸屬問題,不管在什麼地方,都向來更看重孩子自身的意願。

餘讓就被分給了麥阿彌女士。

當然,這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區別。

故而時隔十幾年,另一位母親為此道歉,那麼就更沒有必要了。

蘭姍聞言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嘆了一口氣,她光腦恰好又響起來電,她指了指,而後起身去了餐車內的靜音區間,處理工作內容。

阿德加內在蘭姍離開後,轉頭看餘讓。

餘讓側頭眼角瞥見,回頭。

阿德加內突然伸手,在即將碰到餘讓前,頓了頓,收回手:“我剛剛想摘下你的眼鏡。”

“為什麼?”

“我想看看你的眼睛。”阿德加內解釋道。

“……”

阿德加內笑:“我外祖母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當你分辨不清一個人時,那麼可以去看他的眼睛。”

餘讓兩根手指捏住眼鏡中間金屬,拉下眼鏡,對著阿德加內:“艦長,你看不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近溝透過多,艦長也沒有過去那種,一句話帶兩個抱歉的禮貌。

艦長把他當成了朋友。

至少是朋友的關係——和他講並不好笑的笑話,詢問他想吃什麼東西,甚至差點沒有詢問直接動手摘了他的眼鏡。

餘讓並不習慣這種親密度,沒忍住冷漠地提醒了一句算不上好的話。

阿德加內對此並沒有多在意。

餘讓心裡諷刺地想——[他當然不在意,他又不是真的瞎子,他知道他眼睛會好,他會恢復健康,要不了多久,他就可以變得想過去一樣。][他可以面對無數鏡頭和媒體侃侃而談,讓人查詢任何一個他想要查到的人的資料。][他可以毫無負擔地開始一段關係和結束一段關係。]餘讓輕輕地吐出了一口氣,又想:[那也不錯。]阿德加內聞言笑,他本來準備去摘餘讓眼鏡的手指摩挲了兩下,展開在餘讓面前:“是的,我看不見。”

“餘讓,你像一種小動物,外面包裹著殼和刺。”阿德加內說,“因為小的時候,兩個母親沒有給你安全感嗎?”

“不是。”餘讓嘆氣,“艦長,你應該先照顧好你自己,我沒有什麼需要了解的。”

阿德加內搖頭:“我很感興趣。”

“你到酒那斯街上隨便撿一個人,就會發現他幾乎和我一樣,我一點也不特別,艦長。”

阿德加內緩慢地從鼻腔裡嗯出了一聲:“為什麼要這麼說?”

“你可能沒見過我這種人,才對我產生好奇。但事實上,我確實沒什麼特別。你隨便在我長大的養育院,隨手抓幾個小孩,他們其中可能就有很多個餘讓。”

“每個人都是特別的。”阿德加內想了想,回答道。他覺得餘讓或許有些不自信,才會說出這種話。

餘讓坦言道:“我最大的特別之處,就是智腦把我們綁在了一起——以很高的匹配度。”

餘讓問:“艦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