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瀟然接道,而後笑了笑道,“郡主多想了,聖旨一下,誰能做阻?瀟然又怎敢將責任都怪罪到郡主的身上!郡主快起來了,若是傳了出去,豈不讓人看了笑話去!”
她略一用力,便將梓晴郡主從地上拉起,這梓晴果真不是一般的女子,知道東窗事發今日便趕來認錯在先,即便是人心有記恨卻見她如此誠心也不得不原諒她,況且自己本就沒有將她身帶異香一事懷恨於心,怪只怪自己打過大意,如今又怎麼眼見她跪於待玉閣門前不起,若是傳到魏安王那裡,少不了又是一場風波。
梓晴郡主被她的話說得微微一愣,而後眼中便染上僥倖的欣喜之色,以為玉瀟然並沒有識破她身帶異香之事,便順水推舟道:“姐姐果真不怪罪?”
她搖了搖頭:“瀟然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山野之人,又怎敢怪罪於郡主!”
梓晴雙眼通紅,看了看身後靜立不語那人,咬了咬唇不敢直視,輕聲道:“太子哥哥!”
龍延拓眼中一抹淺笑諱莫如深,而後幽幽道:“既然如此,你們兩個就好好聊聊吧,我還有事!”
他略一拂袖,轉身大步離去,背影漸漸隱沒在迂迴曲折的迴廊之間。
梓晴看著他大步而去的背影,看向玉瀟然的神色慌張,剛剛蓄滿的淚水又欲落下:“姐姐,太子哥哥是不是生梓晴的氣了,以後再也不會理會梓晴了!”
她收回在曲折迴廊之間的目光,平靜笑了笑:“不會,太子殿下心懷寬廣,又怎麼與咱這女流之輩計較!”
他這哪裡是生梓晴的氣,分明是在生自己的氣了,以他的聰慧,即便自己極力掩飾,再加上梓晴的一系列動作的異常,他又能如何察覺不到絲毫?
他不過是,見自己不願說,而不願拆穿自己罷了!
只是,他待她如斯,她又怎可為一些無關痛癢的一時之快而讓他處於兩難之地,他逼宮一事,雖然他不說,面上也十分自在輕鬆,好像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般,但清早她從她眉間時不時乍現的一抹倦色之中也可猜到,他必定一夜未眠。
古往今來,沒有說是哪個帝王會在登基之前無所事事的,他,更是如此。
不僅僅是身疲,心中必是更加勞累的。
☆、第九回 最是狠毒婦人心
女凰訣;第九回 最是狠毒婦人心
梓晴看著玉瀟然深遠的目光,眼中光芒微微收斂,擺出一臉笑容道:“姐姐……”
“郡主!”玉瀟然神色未改,眉眼卻微微冷卻,“瀟然身份卑微,高攀不起郡主這樣的千金,往後郡主還是不要再與瀟然往來了吧!”
她將梓晴郡主所犯的過錯放在心上,但並不代表會與這樣人繼續虛與委蛇,她的身邊,容不下這樣狡詐奸猾的人,即便自己曾勾心鬥角,但她也不願再多一分虛偽。ai愨鵡琻
梓晴郡主微微一愣,目光之中閃過不屬於她嬌俏容顏的陰狠之色,卻也是轉瞬即逝,依舊笑了笑柔聲道:“姐姐,姐姐還說沒有生梓晴的氣,這不……”
“梓晴郡主!”玉瀟然加重了語氣,“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瀟然自認為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自己做下的事卻不會不認!郡主做過什麼事,郡主心知肚明,瀟然不說,不過是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罷了!”
她說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留下眼色昏暗的梓晴郡主一人立於原地。
三日後,奉先帝正式退位,將大統傳於嫡子龍延拓,並舉行祭天儀式,親交傳國玉璽和禪位詔書。
至此,奉先帝三十八年的統治結束,新帝登基,帝號應天。
應天帝登基,照理來說應該立新法,動文武,收兵權,但新皇除卻下旨減免全國上下賦稅三年之外無一變動。
後世史學家每每評論此事,都唏噓不已,應天帝驚才絕豔,未曾登基便已掌乾坤,奉先帝退位,高居太上皇,實乃明智之舉。
新皇登基,雖無變動,但到底還是要遵循祖制進行祭拜祖先等事宜,一時間脫不開身,但無論多忙,龍延拓都會抽空來待玉閣看看玉瀟然,登基之後,新皇自然要住進皇宮,當日他未曾問過她可願一同入宮,因為他知道,即便問出口,她也不會同意,住進太子府多日就已經讓她百般為難,再入宮,無異於將她推到了風浪口上。
玉瀟然的傷勢也好得飛快,閒來無事便逗弄著赫連湛,恍惚間便總生出歲月靜好的幻覺,然幻覺終究是假,現實容不得人逃避。
“姐姐!”梓晴郡主雙眼噙淚,“這裡是梓晴犯錯的地方,梓晴願意在這裡接受姐姐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