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坐著,似乎與山崖融為了一體,仿若頑石。
雖說如此,但若是有人從這片石崖之中找到了林浩宇,這個人定然會忽然驚覺,這林浩宇的身體不* 僅僅沒有變成頑石,反而更加有一種生機勃勃的感受!
這種內心清明的狀態令林浩宇感覺到了一種心靈上的愉悅和心靈上的昇華。他並不清楚這種狀態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這並不妨礙林浩宇體會這種歡愉。
他靈臺澄淨,意志洗練。內心一片空明,神念遊於若有若無之間。
這不是境界的提升。也不是功法的修煉。
現在的林浩宇,僅僅只是在向自身、向這世界尋求解惑而已。
為何日行有常?為何人倫有序?為何事有不平?為何天生貴賤?
天理為何不公?人間為何互相傾軋?道理為何有爭?
為何、為何、為何?
一股奇妙的力量。此時悄然從林浩宇的心口流出,與此同時,林浩宇耳邊似乎也出現了油燈那洪亮、卻又顯得飄渺的聲音:
“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三盜既宜,三才既安。故曰:‘食其時,百骸埋。動其機,萬化安。’人知其神而神。不知不神而所以神也。日月有數,大小有定。聖功生焉,神明出焉。其盜機也,天下莫能見,莫能知。君子得之固窮,小人得之輕命。
瞽者善聽,聾者善視。絕利一源,用師十倍。三返晝夜,用師萬倍。心生於物。死於物,機在目。天之無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風,莫不蠢然。
至樂性愚。至靜性廉。天之至私,用之至公。禽之制在氣。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
恩生於害,害生於恩。愚人以天地文理聖。我以時物文理哲。人以愚虞聖,我以不愚聖。人以奇期聖;我以不奇期聖。沉水入火。自取滅亡。自然之道靜,故天地萬物生。天地之道浸,故陰陽勝。陰陽推而變化順矣。聖人知自然之道不可違,因而制之至靜之道,律歷所不能契。爰有奇器,是生永珍,八卦甲子,神機鬼藏。陰陽相勝之術,昭昭乎盡乎象矣。”
林浩宇的眼前,彷彿看到了一片幻景,大片的水光中浮現出來了奇妙光景,在遠處,那萬頃波濤洶湧,向著四面八方排開;在天上,無量光芒,自海中起,對映漫天,天空之中,莫名出現了很多密密麻麻的小點,如同釘在了天空之上,那些小點晶瑩剔透,散發著攝人的光芒,光芒倒映海水,孕出大片的璀璨光輝。
看到這樣的一幕,林浩宇卻是呼吸急促,整個人都進入了一種玄奧之中。
林浩宇就這麼坐在這裡,在他的前方,浪聲依舊,在這天上,也只有一輪新月,映襯著漆黑的夜空,剛剛所見的密密麻麻奇異白點,並不存在的,在這天下五域之中,從來沒有聽說過夜幕之上能佈滿密密麻麻的光點,難道說有人在天上點燈不成?
林浩宇所見的奇異之景,乃是心燈所展示給他的景象。
此刻,林浩宇原本因為外脈損毀而留下了傷勢的五臟六腑,也在快速的癒合,林浩宇的全身上下在這個時候都洋溢著“生”的氣息。
良久,林浩宇才感覺的自己的精神似乎從這虛空之中回過了神來。
“我為何在這裡?這世界又為何如此殘酷?”
聲音在林浩宇的心底響起。
為何世間萬物竟是如此?
置身於這天地之中,林浩宇以為自己能夠明白這一點,實際上他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明白。
埋藏在林浩宇心中的疑問,似乎並沒有被解開。
這個時候,專心致志的林浩宇,甚至忽略了自己剛才所體會到玄妙。
他只是不斷的在向自己發問,但他腦中的疑惑卻並沒有得到半點的解答。
林浩宇很迷惘,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的思想鑽進了一個牛角尖,卻想不出這應該如何去應對,他苦惱不解。
曾經自己的所作所為,讓他的心灰若死,曾經苦難的經歷,曾經的桀驁不馴,現在也在折磨他的心神。
可就在此時,忽的一下,林浩宇卻忽然又是想起了狗蛋曾經說過的那句話“若老天不許,他們早被天打五雷轟了。”
林浩宇心中忽然便泛起了一種可笑的感覺。
與天地相比,人只不過是滄海之一粟,與五域相比,人只不過是空中一塵埃,他自己,竟然想要觀想天地執行之道……
“以一己之力而想要窺測天意,我竟然如此愚蠢……”思而不學則殆,林浩宇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