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三搖,終於搖到了官道過上,柳淑君混身是汗的癱坐在路旁,一手以衣袖扇飛,一手擦汗,探頭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嶽觀,不由暗罵了一句:“豬阿,這麼巔的路都沒能巔醒你?”罵歸罵,還是小心的探了探嶽觀額頭的溫度,雖然還有點燙,但已經比昨天晚上好很多了,柳淑君也小小的舒了一口氣,慢慢迴轉就好。
柳淑君在身上挑了塊相對乾淨一點的布,擦了擦嶽觀臉上的土,順便也給他餵了點水,弄得一直在裝睡的嶽觀大嘆,這樣的日子真的很舒服哈!不過耳尖的嶽觀卻聽到官道那邊有動靜傳來。也許可以坐回順風車呢。
果然過了沒多長時間,官道上就過來了一隊人馬。車馬行進的速度不快,於柳淑君抱著試一試的念頭便去攔車,看看能不能帶他們一程。
車是攔下來了,想要說的話也說了,只是趕車人一臉的為難:“這位姑娘,老漢我也是為人所僱,做不得主的。不過,倒是可以與你問一問主家的。”柳淑君自是千恩萬謝,看著趕車人與車內的人商量著。
但見那車簾子被挑起了一角,因柳淑君正對著太陽,陽光耀眼看不清車內的情形,不過離得近車內商量的聲音還是聽得見的。
“老人家,那姑娘可有說要去何方嗎?”聽這聲音略帶暗啞,柳淑君估摸著可能是位中年女子。
“夫人,那位攔路的姑娘說是與自家兄長迷了路,且兄長身染風寒,急於進城找郎中瞧病,便想請夫人行個方便。”趕車的老人家倒也一五一十的講來。
車內的中年女子只是沉吟並未講話,這時車內傳來一年輕女子的聲音:“娘,就帶他們一程吧,見她一個人還要拖著生病的哥哥也怪可憐的。”接下去母女之間似乎為了某件事情在爭執著什麼,只是離了遠了聽不見罷了。
過了一會,見趕車人走了過來,柳淑君忙笑臉相迎。老人家不大好意思的說道:“主家說了,若姑娘不感覺委屈,就跟老漢一起坐前面吧。”老人家說的前面,就是指趕車人坐的那一塊地方。
柳淑君已經累極了,哪裡還在想什麼委屈不委屈的,有車搭就行了。等進了城,再找個郎中幫嶽觀看一下,免得他病傻了。於是連忙答道:“多謝老人家了。不委屈的。”於是在趕車人的幫助下將嶽觀扶上了車,柳淑君再跟著坐了上去,一行人向著城裡進發。
上車之後,柳淑君向趕車的老漢打聽過了,這一行的目的地是離幷州城不遠的秀水縣。柳淑君便厚著臉皮說也到那兒。走走停停,終於在天黑之前到了秀水鎮。期間嶽觀也不能一直裝作昏睡不醒的樣子,在下午的時候就醒了。
謝過主家之後,柳淑君和嶽觀就盤算著怎麼找個地方過夜了。一無銀子二無熟人,柳淑君扯了路過的葉子掐作一團,不由的更恨嶽觀了。想想以前這個時候,不是正在吃美味,就是已經窩在床上一邊聽音樂一邊看文了,那會像現在這麼狼狽,肚子是空的,晚上要睡哪兒還是個未知數。想著想著就狠狠的對了一對白果給嶽觀。嶽觀接過來,倒也不生氣,只是整了整衣襟便上前與主家搭話。
說的無非就是兄妹二人迷路了,且身無分文,想借貴府暫居一宿,等明天天一亮就會離去,還請主人家行個方便之類的。剛才那位夫人早早的就被人扶了進去,就剩下那位小姑娘在指揮著家人將車上的東西小心的搬進府。
聽了嶽觀的請求,那位小姑娘就指了一位家人說道:“出門在外,都有不方便的時候。楊六,你就帶著這二位客人去休息吧。”
楊六便笑著將嶽觀和柳淑君帶去後院廂房休息了。不知道是主人家吩咐的還是楊六仔細,不僅讓人送來了湯水供沐浴,還送來了二身衣裳。洗漱完畢,嶽觀和柳淑君坐在桌前,一邊就著桌上的三菜一湯,一面討論著今後何去何從。
剛才嶽觀沐浴的時候發現身上多了一樣東西,是用防水的皮革包裹著的。開啟一看,原來是一封信。可是看過之後嶽觀就不得不苦笑了。
一直以來都有莊生夢蝶的故事的。這一回嶽觀便成了這夢裡的人。據信上說,蘇家一直受惡人詛咒,家中的男丁一直活不過三十,若想要解開這個詛咒就得有人回到發生詛咒的那一時刻,打斷詛咒儀式的進行才可以。而當時祖宗就留下這二人的畫像及名字,以供後人尋找。
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畫像跟嶽觀和柳淑君的樣子是一模一樣的,就連名字也是相同,所以當嶽觀兩人看過這封信後,不得不苦笑,若是假的,那自己為什麼會身處在這裡,若是真的,那麼又要怎麼幫蘇諾的祖宗?
柳淑君煩惱極了,將信丟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