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汐涵冷笑一聲,“是嗎?”她黑眸轉瞬間暗如夜,眸底暗藏冷銳的鋒芒,渾身氣場散開,震得周圍女子都不禁膽怯。縱然伍青筠高傲,也不由得心下微顫。然,素來高傲的她又豈會在凌汐涵面前低頭?
“難道不是嗎?”她復又將目光落在旁邊的盼歸身上,眼底劃過精銳的算計。“適才姐妹們只是想要目睹一下華容郡主的才華而已,華容郡主若是自持身份高貴不肯賜教也就罷了。長樂郡主又何苦藉此謾罵,咄咄逼人呢?”她三言兩語就將事情本末倒置,黑的也說成了白的,把凌汐涵說成一個高傲嬌蠻無理取鬧的大小姐。不瞭解事情原委的那些公子哥和少女聞言都齊齊在一邊指指點點,言語中對凌汐涵不乏輕視和指責。
凌泓早已氣得臉色鐵青,正欲發怒,凌汐雲卻不知道從那兒跑出來,拉住了他。而一向跟凌汐涵交好的蕭綺蘭卻不管那麼多,臉色當即沉了下來。
“伍姑娘,大傾國律法明文規定,長幼有序,尊卑有別。涵姐姐是乃是皇后封的長樂郡主,你又是什麼身份,敢如此汙衊於她?這就是太師府所教導的禮義廉恥?伍姑娘這般心高氣傲,讓本郡主很是懷疑,是否令尊伍太師也自持朝中元老,敢不把皇后放在眼裡。來日他是否也敢在朝堂上辱罵皇后了?”她渾身冷氣散開,絕美的容顏陰沉似水。這一定汙衊皇后的大帽子扣下來,縱使伍青筠再自負高傲也不禁臉色慘白起來。
伍惜雪大驚失色,忙道:“長平郡主誤會了,家父為官清明,禮賢下士,最是不堪那不知禮數之人。皇后乃天下人所共知的巾幗紅顏,是世間所有女子學習的榜樣,家父也常常讚不絕口,豈會對皇后有半點不敬之心?”她言語溫婉,舉止得體端莊,比伍清筠更像嫡女。旁邊,伍青筠斜睨了她一眼,眸光冷冽如刀。
蕭綺蘭譏笑,“是嗎?不見得吧,俗話說有其父必有其女。本郡主剛才可是親耳聽見伍大小姐言語對長樂郡主不敬,可有半點禮儀尊卑?本郡主還真是懷疑,伍大小姐之所以敢這麼肆無忌憚,是否是仗著令尊是兩朝元老的緣故?”
伍惜雪霎時白了臉,“郡主,家父萬不得有半點逾越之心,請長平郡主明察。”她暗中拉了拉伍青筠的衣袖,想讓她低個頭認個錯,這事兒就算完了。可是眼下這麼多人在場,若是伍青筠向凌汐涵低了頭,那麼她這輩子都會被凌汐涵踩在腳底,她又豈會甘心?
當下她冷冷揮開伍惜雪,上前一步,倨傲道:“長平郡主真是巧舌如簧,黑白顛倒。家父堂堂正正,豈能容長平郡主這般汙衊辱罵?難道你自持身份貴重,就可以不把家父放在眼裡了嗎?”
“放肆!”在一邊看戲的蕭淳風陡然冷了臉,深邃幽瞳散發著嗖嗖冷氣。伍青筠心下一顫,怎麼忘記了,蕭綺蘭可是她心上人的妹妹。若是日後她嫁入逸親王府,蕭綺蘭還是她的小姑子呢。蕭淳楓雖然冷漠,但是一貫對自己的妹妹是寵愛有加,如今她得罪了蕭綺蘭,蕭淳楓會不會因此而討厭她?
蕭淳楓冷冷的看著臉色微白的伍青筠,聲音冷冽如寒冰。
“我看綺蘭說的沒錯,伍太師的確有不敬之心,如若不然,你又何來如此猖獗?敢對兩位郡主出言指責?看來明天本世子還真的要上奏稟明皇上此事,省的有些人自大狂妄亂了法紀。”
他這話倒是提醒了凌汐涵,蕭淳楓現在可是御史大夫,專門彈劾朝中眾臣的。剛才她可是看得清楚分明,這高傲的伍青筠分明是暗戀蕭淳楓。可是她太蠢,竟然在蕭淳楓面前跟綺蘭唱反調,不是自己拿了把柄讓蕭淳楓討厭麼?
伍家兩姐妹一聽蕭淳楓的話,嚇得身子搖晃,臉上最後一點血色也消失殆盡,嚅動著唇瓣說不出話來。伍青筠看向蕭淳楓,明眸含情,眉間具是幽怨,身子如柔弱如柳,楚楚動人。
“世子…”她輕喚一聲,早已沒了之前的高傲,而是化為潺潺如春水的柔情。看得凌汐涵心裡嘖嘖感嘆,美人含淚啊,是個男人都會心疼。看這周圍那些男子一個個憐惜的眼神就知道了。偏偏蕭淳楓不吃她這一套,眼眸仍舊冷冽。
“這裡不是你太師府,伍大小姐日後要是耍威風爭面子,還是要選擇一下場合地點。在太師府你怎樣耍潑撒野本世子都管不著,現在可是在睿親王府,不是你可以耍大小姐脾氣的地方,還請兩位大小姐自重。”言外之意就是伍青筠仗著自己太師府嫡女的身份肆意輕賤他人,無理取鬧。
周圍的人看伍青筠的眼神都有了變化,質疑、鄙夷、不屑、嘲笑…
伍青筠身子一軟,差點摔倒在地,幸好身後的茜雪扶住了她。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