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就知道耍貧嘴!”高俅沒好氣地敲了一下燕青地腦袋,見其誇張地連連呼痛抱頭鼠竄。只得呵斥道,“別鬧了,馬幫那些人究竟怎麼樣?”燕青這才換上了一幅莊重的表情,“他們都安分得很,絲毫沒有任何動靜。我悄悄溜去他們的住處想要查探一番。結果那裡防備極嚴。我費盡心思也只探到外圍,結果根本沒有發現什麼蛛絲馬跡,最可疑的是,聽他們說話的口氣,那個陳克握居然不在。”說著說著,他斜倚在旁邊的樹上,若有所思地說,“不知高大哥你發現沒有,葉巴頭人的那個妻子舉動有些奇怪。”
高俅仔細回憶了一下。最後也想起了阿依在席間的異常舉動。“你觀察得不無道理,不過,照白玲所說,她的出身原本就高過葉巴不少,有什麼反常也有可能。我擔心地是馬幫這些人的居心,他們這些人本來就犯了朝廷的忌諱,眼下又和各部落頻頻交涉,難保沒有其他的想法。”
燕青聞言不禁遲疑了起來,過了好一會,他實在忍不住了,直截了當地建議道:“高大哥,你要不要向那個葉巴表明身份?我看這個人是很識時務的,而且也沒有排斥漢人的心理,若是能夠從他入手,由小及大,說不定會成為你此次入川的突破口。”
“哦?”高俅眉頭一挑,剛要回答,忽然瞥見那邊來了一行人,臉色立刻一變,連忙示意燕青噤聲,自己則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那十數人中,光是他認識的就有葉巴夫妻倆、白玲和陳克韞,至於其他幾個身著異族裝的都流露出一股傲然的氣息,想必是附近幾處的地頭蛇。
甫一照面,葉巴便用親切到肉麻的語氣和高俅打了個招呼:“阿峰,這些都是附近村寨地頭人,我來給你介紹一下。”他一邊用自己的語言將高俅介紹給那幾個中年頭人,一邊用漢語向高俅解說著這些人的來歷地位,末了才笑道,“你這些手下還真是忠心耿耿,我原本想要派人去叫你,卻被人擋在了門外,只有阿玲才能進去,她卻死活不願意擾了你的睡眠。”
儘管面上客客氣氣,但高俅還是感覺到了這些人隱藏在禮貌背後的輕蔑和敵視,再看陳克韞與這些烏蠻頭人也維持著不近不遠地距離,他哪會不明白所謂和睦背後的文章?看來,即便是和這些部落村寨打得火熱的馬幫,也未必能夠擔保這種關係能夠長久。漢民和這些作風彪悍的夷民之間,總是還存在著一道深深的溝壑。
正在此時,他忽然看到正在用烏族語和頭人們交談的葉巴露出了猶豫的神色,心中不由微微一怔。沒過多久,葉巴便愁眉苦臉地走了過來,低聲道:“阿峰,聽說你那兩個部屬悍勇非常,這些頭人都不服氣,提出要和你的屬下比武←們不比我,至少管轄著上千人,手底下少說也有數十個精於武藝的。你要是覺得為難,我再想辦法推掉就是了。”
聽到這裡,高俅便抬眼打量了那幾個頭人一番,見他們洋洋自得地模樣,心底立覺氣不打一處來。不用說他也知道這一場毫無意義的比鬥出自誰的手筆,除了那邊沒事人一般的陳克韞,還有誰會從中挑撥?收回目光的一剎那,他又捕捉到了葉巴臉上一閃而逝的狡黠,自是更加了然。看來,若是拒絕這個要求,自己恐怕要立刻被掃地出門了。
儘管這邊兩個人聲音壓得很低,但白玲還是聽清楚了,面色登時極為難看,轉過頭便用烏族語對那幾個頭人大聲嚷嚷了起來。這下可好,那幾個中年頭人全都鐵青了臉,其中一個更是語速飛快地回擊了過去,白玲哪會示弱,自然又用言語反擊,最後竟爭吵了起來。見此情景,葉巴只得放下高俅這一邊,急急忙忙地奔過去調解。
“阿玲連他大哥的事都不關心,竟然會因為你和別人吵架,你真是好福氣啊!”
驀然聽到這樣一句話,高俅連忙轉過了頭,見阿依神情怔忡地站在自己身邊,不由覺得有些詫異。州才那句話說得字潤腔圓,和漢族女子的吐字發音沒什麼兩樣,哪還有昨日的生硬味道←還想問一個究竟時,卻見阿依彷彿察覺到了自己的失言,再也不肯多說一個字。
一場爭論下來,白玲固然是面紅耳赤異常激動,那幾個中年頭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全都是一幅氣急敗壞的模樣。好容易安撫了兩邊,唉聲嘆氣的葉巴這才回轉了來,不無頭痛地說道:“剛才阿玲嘲諷了他們一通,說他們手底下至少有幾百號人,卻想要佔你這個商人的便宜,亂七八糟的話說了一大堆,結果他們都惱了。州才他們已經撂下了話,說是隻要你能打敗他們幾個村寨的派出的高手,以後你的商隊就能在這一帶暢通無阻。你可別小看了這一條,馬幫每年至少也花費上(小說網;手機站wap)萬貫才能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