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小王妍卻很不領情一般的白了她一眼。然後話也沒說一句好似賭氣似的坐到了一邊。

她自己在家的時候，別說媽媽會給她買什麼好吃的，她要五毛錢都很費勁。可是李木子一來，什麼都有，還要特意去買鍋包肉。

這一切都看在王妍的眼裡，最終都將成為她自己心底的小秘密。

***

程雪茹和王顯赫老兩口新搬的房子不大，這裡也是王顯赫單位給分的公產房，三十幾平米還要兩家共用一個衛生間。

剛一到了市裡，老兩口就好像是失去了柺杖一樣的老人，沒了串門的地方，也沒了聊天的物件。

好不容易想著王立陽能結婚了，還能幫他帶帶孩子什麼的，可結果卻沒想到，談個物件剛要談婚論嫁就吹了。

倆人在家的大部分時間就是坐在靠牆邊的床上發呆，然後到了做飯的時間再去做飯。每天都這麼機械一般的活著，好似生活也被王立陽給搞的一團糟。

而這些還不算什麼，關鍵是王立陽自從物件黃了之後，整個人脾氣也變得更加暴躁。動不動就發火，有時還會對二老惡言相向。

倆人都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因為自己心情不好沒辦法好好控制自己的心情。

所以這件事，他們從沒對其他的兒女們提起。

“媽，我跟念慈來看你了。”王念蓉剛走到三樓的門口就朝著裡面高聲喊道。

程雪茹坐在床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就這麼坐著睡著了，忽然聽見有人喊她，驚醒中睜開了雙眼。

王顯赫因為之前生了病，再加上腰脫的老毛病犯了，已經拄著大女兒送回來的柺杖。

“媽。”

“姥姥。”

王念慈母女走進屋子，李木子一下就撲到了姥姥的懷裡，搞的姥姥險些跌倒在床上。

週日，只有王念慈母女和王念蓉回來了，至於王妍當然是因為對李木子態度不好，被媽媽留在了家裡。

關亮負責看著她，並且教育她。

程雪茹緩步起身，然後又坐下，“哎呀，這該死的腿，有時候就不行了，站不起來。”

“媽，那你起來要幹啥啊？我幫你吧！”王念慈說道。

“給你們做飯啊。”程雪茹一如既往。

王念慈嘴角勾起柔軟，然後雙手扶住她，“媽，你坐著吧，我跟我姐來了還能讓你做飯啊？”

程雪茹沒說話，倒是很聽話的又坐在了床邊。

其實，沒人知道，她年輕時候留下的老寒腿，現在一到了陰天下雨就會犯。這會年紀大了，稍微不留神就會疼的站不起來。

李木子見姥姥坐好，趕忙脫了鞋爬上床去找姥姥撒嬌。

王念蓉知道王念慈做飯不好吃，直接去了廚房。

可王念慈總覺得屋裡少了點什麼，於是她皺著問道，“媽，王立陽呢？”

“哎……”程雪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物件也黃了，現在說得了什麼腦膜炎？班也不上了，成天就跟著樓下下象棋。”

這句話自然也被廚房的王念蓉聽見了，她向來心直口快，這會更是憤憤不平的說道，“媽，你就是偏心！

什麼事都向著王立陽，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現在倒好了，我爹好好的一個班給他接了，結果他還給糟踐了！

你知道王念慈現在下崗了嗎？一個人帶著孩子多不容易？當初按年紀，正好是王念慈接班。要不是你倆偏向，哪能輪到他？”

“姐，你別說了。”王念慈趕忙走到門口給二姐遞了個眼色。

程雪茹已經為了王立陽的事操碎了心，她可不想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也許是王顯赫聽出了二女兒口氣中的不滿，他依然拿起煙匣子，捲了一根旱菸然後用火柴點燃，蹲在一邊的地上抽了起來。

而王念蓉的這一句話，不光屋裡的人聽見，剛剛走回到門口的王立陽自然老遠就能聽見他二姐的大嗓門。

他一推開門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王念蓉，那眼神就好像是要吃人，整個人鬍子拉碴完全沒有精神，更像是山海經裡的魑魅魍魎妖魔鬼怪。

王念蓉才不會好像程雪茹一樣怕他，她狠狠的撇了他一眼。

本來就是！！

如果當初不是老人偏向，怎麼會讓他接了班？如果是王念慈接班的話，她也不會好像現在一樣遭這麼多的罪！

“瞪什麼瞪？我還怕你不成？”王念蓉毫不客氣的懟了王立陽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