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念慈新買的黃泥草坯房,因為是肖大爺家的倉房改的,所以一到了這個季節屋內的陽光就顯得尤為暗淡。
一間房子如果失去了陽光,那麼屋子裡必定會漸漸變得陰冷潮溼。
“咳咳……咳咳……”李木子滿月時的肺炎底子,一到了這個季節就會發作。
心疼的王念慈除了知道給孩子喂藥以外,就只剩下了對李志的不滿和怨氣。
夜晚母女兩人好似相依為命般的擠在並不很熱的小炕上,屋內的空氣中都帶著絲絲涼意。
“咳咳……咳咳……媽媽我沒事,媽媽我會好起來的。”李木子雖然生病,可是小嘴卻格外甜,她似乎是看出來媽媽眼神中的落寞,不斷安慰著她。
王念慈一把將女兒摟在懷裡,原本堅強的內心在孩子的面前瞬間融化。
一顆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下來,“乖,把藥喝了。”
“嗯。”李木子很聽話,吃藥什麼的也不費勁,可能是小兒糖漿大約也沒想象中那麼難喝的關係,她一仰頭就乖乖的把藥喝了下去。
“把被子蓋好,別凍著了。”王念慈把被子給李木子往上拉了拉。
“媽媽,我不想躺著。”
“為什麼?”
“咳咳……咳咳……因為躺著我有點喘不過氣咳咳。”
聽到孩子這樣的話語,一顆當母親的心差點碎掉。
這種天氣對於平房來說最是討厭,爐子能生火,但是不能用煤,因為天氣沒有冬季那麼寒冷,爐子不好燒。
用煤的話,很容易會引起煤煙中毒。
可是燒柴,炕上又過不到半夜就會涼下去。
眼看著可憐的李木子,王念慈一時之間心中竟也著急的沒了主意。
“那要不靠一會?”
“嗯咳咳,媽媽我還是躺下吧,太冷了。”
王念慈此刻心如刀絞般難受,在這樣如此的夜晚,她除了什麼都依著女兒的意思以外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幫孩子做些什麼。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替女兒去生病。
“媽媽,咳咳,我還是起來吧。”
“媽媽,起來一咳嗽就會腦袋疼,咳咳,要不我還是躺下吧。”
“媽媽,你別哭,我會好起來的咳咳,我坐起來就能喘過氣了……”
就這樣,李木子難受的跟本無法睡覺,一會兒起來一會躺下,直到時間已經是後半夜一點鐘了。
李志喝的爛醉如泥,“咣噹”一聲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藉著屋內的燈光看去,都喝成這樣了他的手裡卻依舊拿著那個帶有“二鍋頭”字樣的白酒瓶子。
“喝喝喝!你就知道喝!看哪天不把你喝死!”王念慈一見到這個人就氣不打一處來。
眼看著孩子生病難受成了這個樣子,他卻還有心思跑出去喝酒,真是恨的她牙根癢癢,恨不得下地直接去扇他幾個大耳光!
李志醉眼迷離,許是知道自己喝醉了回家也免不了挨一頓罵的樣子,嬉皮笑臉嘿嘿一樂,“喝死我也願意,呵呵當初我就跟你說了,只要你搬家我就不回家,嗝。”
說著他還從嘴裡打出一個酒嗝,酒氣熏天就這麼直接上了炕。
有孩子在身邊,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李木子的爸爸,王念慈不好多說什麼。但心中的怨氣得不到發洩,於是她伸出一隻手狠狠的掐在了李志的身上。
可一個女人能有多少力氣?況且藉著酒精的麻醉,掐在李志身上的手對他來說就好似撓癢癢一般,
“嘿嘿,再用點力,對往左一點我左邊還癢癢。”
看著李志那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王念慈在心裡深深的感覺到了什麼叫做無奈,
“我真是恨鐵不成鋼,為什麼別人家的男人都那麼顧家,都對老婆孩子那麼上心,可你把我們娘倆放在心上了嗎?
要不是你上次喝多把孩子摔了,李木子怎麼一咳嗽就會喊著腦袋疼?”
“我怎麼沒放在心上,嗝……”李志話還沒等說完,接著就藉著酒勁打起了呼嚕。
王念慈面對這樣的愛人,她一陣無語,但下一秒不管李志如何,她的心思就全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
好在李木子大約經受不住熬夜,雖然難受卻還是漸漸的睡著了。
當新一輪的太陽照射著大地,李志一大早匆匆忙忙就出了家門,看樣子好像是單位裡有什麼事。
李木子因為生病,王念慈也沒送她去幼兒園。她趁著李木子還沒起床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