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宴會廳內就響起了高高低低的嘲諷聲,句句都是鄙夷粟綿的。
粟綿臉色大變,她怎麼也想不到何意竟然敢將這件事鬧大了——要知道,鬧大了不僅她丟臉,何意也丟臉。
她沒有懷孕過,所以不知道一個女人對自己肚子裡的孩子有多看重。
何意被她害得沒了孩子,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此時丟點臉算什麼?
啪——
何意上前,揪著粟綿又是一巴掌。打完之後她不知想起了什麼,臉上恨意猙獰,繼續不停地扇粟綿。
大家都驚呆了,這是要打死粟綿的節奏?
女主人眼看這樣鬧不像話,連忙上前去調解。
文綠竹卻顧不得看熱鬧了,目光四掃去找豆豆菜菜和胖墩,孩子還小,她不希望他們看到這些。
“應該在兒童區。”白綾低聲說道。
文綠竹站起身來,對林安安、林碧荷和王梓萱點點頭,就領著白綾去找人了。
兒童區是單獨的一個大房子,裡頭的裝飾完全是幼兒園風格,文綠竹站在入口處看到孩子們都在高興地玩著,便鬆了口氣。
白之橋迎上來,“謝四嬸放心,我們知道外面出事,不會讓小孩子們出去的。”
“謝謝你們了。”文綠竹點點頭,見豆豆菜菜和胖墩都玩得高興,便對白之橋點點頭,領著白綾出去了。
她出來時,粟綿已經不在了,整個會場的人都在竊竊私語,似乎還在談論著剛才的鬧劇。
而女主人,正在低聲安撫著何意,一臉的歉意。
文綠竹坐回原先的位置,見侍者捧著果汁經過,便隨手拿了一杯,輕抿一口。
“不是普通的流掉孩子這麼簡單,聽說是孩子流掉了,人也終身不孕。”林碧荷臉色沉重地說道。之前她看熱鬧是高興,可是想起何意的悲慘,心裡還是同情居多的。
其實這件事圈中早就傳出來了,只不過貴婦們都同情何意,沒有將之大肆宣揚而已。試想一下,如果自己倒黴了,會喜歡傳得到處都是嗎?
別的事大家都會到處傳,這樣的事,大家心照不宣都瞞下來了,沒有往外說。
圈子裡大部分的女人其實都挺不幸的,這樣的事指不定自己這裡也會有,何必笑別人呢。
王梓萱一臉震驚,“難怪她恨死了粟綿……”對於女人來說,再也不能懷孕生孩子,絕對是滅頂之災。
文綠竹也是聽得臉色劇變,驚道,“那個粟綿怎麼敢這麼囂張?”
“她向來就囂張,不過男人受她那一套,覺得潑辣好玩。”林安安不屑地說道。
對何意的悲慘,她作為女人最能感同身受,幸好自己家那位不是愛拈花惹草的人。
林碧荷看向文綠竹,“粟綿演的電影電視劇都不少,獎也拿過,可從來沒有一個真正的大牌代言,你以為是因為什麼?就是因為圈子裡的貴婦都看不慣她,每次去選大牌代言演員的時候,粟綿幾乎都是全票否定的。”
文綠竹想了想,好像粟綿真的沒有大牌代言。不過想也是,貴婦們都表示討厭這個人,大牌負責人除非腦子抽了,不然絕對不可能讓她上的。
無論有多少金主說好話都不管用,因為用大牌的多數都是貴婦,貴婦厭惡她,不願意買她代言的東西,那是很嚴重的一件事。
“小心,何意好像是衝你來了……”王梓萱突然拉了拉沉思中的文綠竹。
文綠竹回神,就看到剛才強勢打了人的何意正向著她這裡走過來。
她有點訝異,她和何意沒有任何交集吧?她過來這是為了什麼?
白綾在她耳旁低聲提醒,“粟綿是富德傳媒的藝人。”
文綠竹眨眨眼,所以呢?難道因為粟綿是富德傳媒的藝人,她就要負責她們的思想道德修養了?
“這位是謝四夫人吧?長得真是好看。”何意這時已經走到跟前來了,她臉上沒有什麼笑意,說這話聽著恭維,但面上卻不見恭維之色,看著就變成了嘲諷。
既然別人找上門來了,文綠竹自然是不可能退避的,當即點點頭,笑吟吟地問,“你是?”
這話讓何意頓時憋了一口氣,林安安三人都暗笑,這文綠竹還挺壞的。
“我叫何意,嫁的是王家。”何意滿懷不忿,輕輕地在文綠竹跟前坐下來。
如果是平時,她不會和謝家硬碰硬。可是現在她完了,以後再也生不出孩子了,那她還有什麼可怕的?怎麼慘,也不會比現在更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