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在一旁忍俊不禁,這個金大川,初次見面的時候,覺得他渾身氣質陰冷。特別像電視劇裡的大反派,可是越是相處下來,她越是覺得這人其實就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說話做事,特別是任性,想一出是一出的。
“金老頭兒,我爹是老實人。你就別為難他了。你還是趕緊去好好想想要怎麼才能幫晉文解了蠱吧,然後我們再回去認認。可別認錯了親,你到時候再惱羞成怒我可不認的!”
“什麼金老頭兒!跟你說了多少次了。要叫我伯伯!大伯!”金大川瞪著小眼兒,氣急敗壞地吼。
“嘖~打住!我可沒你這麼大的伯伯!簡直比我爺爺還老!”落落毫不留情地補刀,聽得金大川霎時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是面相老了點兒,可是那也是因為他常年試藥的後遺症,他實際上比田文儉也就大了十來歲好嗎?哪裡就到比人爺爺還老的地步了?
六郎厚道,然而看看即使是氣急敗壞,也顯得陰沉無比的老頭兒,再看看一臉壞笑的妹子。他還是決定不要說話好了。
然而他不說,不代表別人不會主動找他。
這不,金大川沉默了一會兒,轉眼就把苗頭對準了他。
“喂!你叫六郎是吧?”金大川笑得一臉奸詐:“哎,你跟我說說你家裡的事兒唄,特別是你們奶奶。然後我這兒,我這兒有小木劍,小木馬,削得特好看!”
看著他飛快地自懷裡摸出一堆小玩意兒來,六郎瞬間黑了臉——敢情他這是把自己當孩子哄了!
金大川有些遺憾地看著六郎頭也不回地轉走了,又把目標對準了田文儉:“哎,我說表弟啊,你咋就不信我呢?我真的是你表哥啊……”
田文儉也學聰明瞭,半個字兒也不接,轉身就隨著妻子女兒要走。
誰知剛走到一半,言棋又急匆匆地跑了進來:“金師父!金師父,皇上說要見您!要您馬上進宮!”
一院子的人頓時靜了一瞬,還是落落最先反應過來:“皇帝為什麼要見他?有什麼事兒?”
聽說前朝的那個金家,有可能就是自己家人的時候。落落特意打聽了一番,得知當初金家判的是滿門抄斬,所以如果真要算的話,自家奶奶,還有這個金大川,可都是犯了欺君之罪的。所以這會兒一聽皇帝要見人,她這心裡難免就打鼓。
“少爺也帶了話來,說,金家已經被赦免,叫放心。”言棋一看落落臉色,就明白她在想什麼,趕緊安慰道。
只是他這安慰相當於沒安慰。這話的意思就是皇帝已經知道了金大川就是金家後人的事兒了。
而楊桂香跟田文儉也早就在先前,同落落一番對話裡瞭解到了金家同自家的關係。這時心裡不由也惴惴不安了起來:“落兒……”
這時分,反倒是金大川率先鎮定了下來。
他轉身往桌上一坐。提筆刷刷地一連寫了好幾個方子:“這些是給顧小子調身體用的,這個是我當初煉天心蠱時的配方。我現在不能死,我還沒見到姑姑,就這麼死了不甘心。”
一面說著,一面把那紙吹了吹,折摺好塞到落落懷裡:“丫頭,放心,你大伯我保證怎麼去的,還怎麼回來。這顧小子的天心蠱我還有一種解法。只是那法子一使,我就要死了。所以,總得先讓我見一見你奶奶,我才好用這法子。”
“金老頭……”落落哽了下,竟是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們走吧,”言棋催著,心裡突然也不好受了起來,像是安慰別人,但更像是安慰自己地叨叨咕咕:“少爺說沒事,就一定沒事。放心吧……”
就在金大川隨言棋進宮去的時候,顧家主院。
聽完下人的彙報,顧老爺子的臉色倏地變了:“去把那兩個孽障給我叫來!”
不多時。顧其煌跟徐閔蘭匆匆地就趕了過來。
“不知爹爹找我們有什麼事情?”
兩人一進來,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莫名其妙地看著突然又大發雷霆的老爺子。
“哼!孽障!看看!你們看看!”顧老爺子氣哼哼地把桌子敲得山響:“你那不著調的媳婦,給我們晉文招回來了一個禍星啊!你知不知道!?”
老爺子鬚髮皆張,朝著顧其煌怒吼著:“你個孽障,平時早叫你上點心上點心!好好看好你那個不著調的媳婦!你都當耳旁風,你是存心想氣死我是不是?!啊!”
“到底怎麼回事兒啊,爹!你這樣大呼小叫的,當心給人聽了去!”徐閔蘭聽得有些生氣。自家這個公公一直看不上自己,她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