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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白水鎮上唯一的一家醫館內。
白夙臻焦急的看著對面坐著的風儀萬千的男子,即使是生了病,也蓋不他的風華,反倒給他添上了幾分西子捧心的柔弱的來。
“咳咳……”顧晉文自己反倒並沒有什麼表示,只握拳掩了唇,輕輕咳嗽著。然而雖說是輕咳,但是他明顯漲紅的臉色還有微微有些發紫的唇無一不表明瞭主人此刻的不適。只是他隱忍慣了,不想在人前表露出自己的不適罷了。
“你躺下休息一下吧,咳成這樣……”白夙臻急了,他是被自己拉來這裡的,如果真的因此而出個什麼事情,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一急之下,他忍不住衝大夫發了火,“你這個無用的大夫!還沒診出來是什麼問題麼?”
可憐的老王大夫,醫術本就不高,也就是給人治治跌打外傷的本事。此時被人一頓喝罵,再一看對方華貴的衣著出眾的人品,心裡頓時就只有害怕,腦子空空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顧晉文終於緩過了氣兒來,抬手向著白夙臻虛按了按,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這是老毛病了,言棋已經回去取藥去了。你這裡可有人參,桂枝,靈仙等物?”
老王大夫張了張嘴,他只不過是一個小鎮上的醫館。前來看病的都是些平民百姓,哪裡會有人買得起人參,桂枝等物?沒人買,自然也就沒備了。
看了大夫的樣子,顧晉文也反應了過來,不由暗自苦笑,剛剛是自己痛得昏了頭了才會問這大夫。
正要轉向身旁的好友,就見白夙臻一下就跳起來了,推搡著身後的小廝,“我那裡帶的有!快快,快去給我取過來!你現在不宜走動,還是歇在這裡的好!”
見狀,顧晉文也就不再說話。如蝶翼般的睫毛顫了顫,有些疲憊的闔上了眼睛,方才那一陣,他幾乎調動了全身的內力才將之壓下去,如果言棋還不將藥送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下一波發作。
沒人發話,老王大夫也不敢離開。只得垂著手立在一旁,心裡亂麻也似,剛剛那人的脈像紊亂不齊,忽沉忽明,明明是已經瀕死垂危之人的脈像。如果他死在這裡,還不知道自家會惹下什麼樣的禍事。
正各自靜默著,突然門被人從外面“砰!”地一聲撞了開來。
白夙臻一驚抬頭,還以為是言棋或自家的小廝回來了,卻見一個粗布衣衫上打滿了補丁的少年滿頭大汗,扶膝站在那裡,“大夫!快去我家,我弟弟傷了,頭碰出血了,人已經暈了!”
看到來人,老王大夫心裡一鬆——終於有機會離開這裡了,只要自己走了,那人是死是活,應該就怪不到他頭上了吧?
“那,小老兒我就先去這家看看了?”
雖然用的是問句,但是王大夫已經邁開腳步往外走去。
“站住!誰許你走了?!這裡還有一個病人呢!”白夙臻眼睛一立,一聲喝將出來,生生將王大夫的腳步嚇得止住了。
顧晉文皺皺眉,睜開了眼,看著門口逆光而立的少年,他的眼神一恍,竟將他看成了另外一人,“你……是誰?”
“我叫田學謙!家是竹山村田家的,還請這位老爺高抬貴手,讓大夫去我家看上一看吧!”
來人正是落落大哥六郎,他素來不笨,一見屋裡情形,就知道王大夫此時想必做不了自己的主。當下他也不含糊,“砰”地一下就跪了下去,衝著白夙臻叩拜不止。
“不行,”
“去吧……”
截然相反的命令分別從兩人口中吐出。
白夙臻一臉的焦急,瞪一眼面色恢復了淡然的好友,“你放他走了,萬一一會兒你再,”
“他在也沒有用,讓他去別家吧,不要耽擱了病人。”
“你不也是病人嗎?”白夙臻不甘的瞪了一眼老王大夫,又氣哼哼的衝著六郎,“算你小子走運!還不快走!還有,下回看到我,要叫少爺!懂不懂?什麼老不老爺的?本少爺有那麼老嗎?”
見能請到大夫,六郎心裡一鬆,當即跪地,“砰砰砰!”的衝著兩人連磕了三個響頭,一疊聲地道,“多謝公子,多謝老爺!”
說完,他爬起身來,拖著早已等不及要趕緊出門的老王大夫一溜煙兒就去了。
身後白夙臻不甘的瞪眼,“憑什麼他喚你就是公子?我就是老爺?我有那麼老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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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那邊言棋回去取藥,卻碰到一件大|麻煩事。
言棋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