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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激戰

深夜降臨,燈塔附近的空地被雜草無情佔據,它們左一簇右一簇地瘋長,多年無人問津,使得這片區域與遠處的樹林融為一體。

地面上,散落著一些垃圾,有的泡在小水坑裡,散發出刺鼻的惡臭,有的卻皺巴巴的隨著夜風吹的不斷起落,四下看去,盡是一派蕭索的景象。

首月斬出的巨大風壓如利劍般迅猛地劈向李暮,但在那一瞬間,李暮的身影彷彿化為虛無,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道模糊不清的黑影。首月腦海中閃過昨日四月的報告,提到李暮似乎掌握了一種變身能力,力量與速度都很驚人。

當首月注意到突然出現的黑色身影時,他立刻意識到情況不妙。他憑藉本能迅速離開原地,利用“風魔”的能力,在空中橫移,瞬間加速,一閃身就橫跨數米。

然而,就在首月橫移的同時,一個漆黑的身影以驚人的速度向他衝撞而來。首月感覺自己彷彿被鎖定,無論他如何調整位置,那黑影總是緊隨其後,迅速接近。轉瞬間,首月感覺自己彷彿被一列疾馳而過的火車正面撞擊,他的身體被迫以更快的速度向後飛出。

“這是什麼?這就是四月提起過的變身嗎?果然是非常強悍的力量。”首月心中驚疑,倒飛出去的首月其實並沒有被完全撞實,他在空中調整著姿勢,儘管被撞飛,但更多的是他提前改變了自己身體的移動方向。

首月緊盯著那道模糊的黑影,見其再次衝來,他揮刀反擊。刀鋒迅速接近黑影,卻見一隻黑色的大手從反方向抓住了刀背。在首月還未反應過來時,那隻手已經用巨大的力量將刀和首月一同丟擲,力道之大,連緊握的刀柄都被甩脫。首月如同炮彈般被拋飛,重重地撞進燈塔前那廢棄的小屋中,引起一陣碎石飛濺和塵土飛揚,最終在空地上因摩擦力而停下。

撞擊讓首月感到頭暈目眩,他搖晃著頭,試圖讓自己儘快清醒,然後驚愕地望向那道黑影,他意識到這已經超越了普通能力者的範疇。

視線逐漸聚焦,首月眯著眼睛看到一個巨大的身影向他走來,在遠處車燈的照耀下,將其輪廓鑲嵌上了一圈金色的光環。首月瞪大了雙眼,不禁發出驚呼:

“這...這難道是...拉神在上!”

他驚撥出聲,十二月的眾人自幼便耳濡目染於太陽神的信仰之下,首月曾無數次在心靈深處向著神聖的拉神像祈禱。那令人敬畏的巨大身影,被法典描繪為“神之眼”的璀璨水晶球,以及代表神權無上的尊貴獨角,這一切都與“十二月”聖典中的拉神形象別無二致。

首月在看到黑色巨人的那一刻起,他的雙眼似乎被眼前的形象牢牢吸引,無法自拔。那不就是拉神嗎?是他們終年膜拜的、十二月中每個虔誠信徒所仰望的拉神形象。

然而,正當他瞠目結舌之際,黑色巨人又猛地拉近了兩人的距離,一個飛身前衝就再次向他撲來。

“不好!”

首月感到渾身汗毛倒豎,他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戰士,那種會威脅到他生命的強烈預警,在他的意識海中炸響。

只見黑色巨人電光火石間就到了自己的面前,欺身上前,一記勾拳直搗他的側肋。首月也不猶豫,手掌猛的向他面一壓,一股巨大的氣浪以他身體為中心朝四周翻卷,把黑色巨人前衝的身影也吹飛了出去。然後首月雙手合掌,便見一股巨大的龍捲風驟然在黑色巨人的位置形成,捲起黑色巨人的巨大身軀就把它向天空拋飛。

首月這近乎本能的攻擊,轉眼竟扭轉了局面。

李暮此刻並不好受,那強大的風壓使他在猝不及防之下,先是被一陣猛烈的衝擊波吹得掀翻了出去。而那磅礴的龍捲更是讓他措手不及,那種穿透外殼的震撼之力直接對他的內臟造成了衝擊,黑色巨人轉眼便被這股颶風拋飛,被那不斷疊加的疾風頂上了百多米的高空。

那股彷彿要撕裂外殼的颶風又瞬間消散,便見那黑色巨人自天際陡然墜落。一團急速下落的黑影,其墜地之勢兇猛,李暮在空中掙扎,根本無法控制身形,他頓時亡魂大冒,甚至隱隱感受到高速下墜給鼻尖帶來的風壓。

隨著地面迅速逼近,底下的荒草被黑影的下落氣流吹得四散飛揚。關鍵時刻,李暮集中精神,將意念匯聚於前額之上的長角。在他的長角距離地面已不足半米,泥土的芬芳撲鼻之時,他終於穩定了身形,止住了下落的勢頭。

全身水晶球驟然放射出濃稠如墨的幽光。那黑色身影輕靈升起,如同無聲的幽鬼,悄然滑向天空。

李暮猜測,這大概是黑暗外殼表面的水晶球在調節身體的重力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