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空在江南官場中的地位如何門房並不清楚,但是魏長空絕對是復漢軍新政府中所有官員裡於民間名頭響亮的人物,那可是帶領死士於眾軍之中刺殺了劉墉的勐士。
魏長空沒有騎馬,是乘一輛馬車而來的,他現在是江蘇現任警察廳的廳長。
聽到是魏長空,沈國貞心裡勐地一跳,跟嚴靜對望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站起,他們可是知道魏長空現如今的最大任務的。沈國貞大步的就朝小花廳走去。
……
泉州這個良港現在被鄭繼佔著。
後者是海澄人,更是萬雲龍的兒子,萬雲龍號是萬二和尚,可他又不是真正的和尚。他俗家姓鄭,原名鄭洪二,作為天地會的總瓢把子,比嚴煙還要牛還要高的人物,親身犯險萬雲龍是不會的,卻也並非說他手中就真的丁點實權都沒有。
福建天地會起兵以後,進展最最順利的兩撥人,除了有復漢軍大力支援的盧茂外,就是萬雲龍嫡系中的嫡系的鄭繼了。從海澄向北,匯同同安的陳彪一塊進攻泉州,拿下泉州以後又一腳將陳彪踢回了同安。
鄭繼的地盤也不大,卻包裹在天地會義軍的最中央,往南是盧茂、陳彪,往北是最早攻入興化府的趙明德,結果沒料到的是興化府裡出了陳杰這麼個了得的人物,從弱到強,硬是將趙明德打出了興化府,趙明德推入了永春州,鄭繼在泉州跟陳杰的地盤接壤,兩邊也很鬥了兩場,兩戰鄭繼軍皆敗。
兩次失敗直接把鄭繼和他背後的萬雲龍打的灰心喪氣,索性就盤踞泉州這塊寶地,做起了轉口貿易的買賣來。他們是整個福建最早收攏茶葉生絲,然後走海路運往廣州澳門,或是跟外來的海商貿易的人。地盤不大,油水卻不是一般的充足。
福建多山的地形就註定了水路在福建大宗貨物運輸交易當中的地位,整個福建沿海三處在中國史書上留下名號的商港:福州有閩江,漳州有九龍江,泉州就是晉江。
盤踞在漳州的盧茂不跟萬雲龍爭鋒,加之萬雲龍在天地會的意義,反正鄭繼地盤不大,錢糧卻很充足,養了足足兩萬軍,還配了不少西式槍炮。他們自己也造了不少槍炮,鐵料全是打廣州佛山引入的好鐵。
而前後為鄭繼運送了四五萬斤好鐵的盧觀恆,別看這是一個小商賈,年紀也沒鄭繼大,卻是泉州真正的座上賓。
鄭繼一把挽住盧觀恆的胳膊:“哈哈,熙茂,你何來之遲!”熙茂是盧觀恆發家後請人為他起的字。盧觀恆是廣東新會人,現今二十有五,去年才剛剛成親。因為他在去年才真正的發家,有了第一艘屬於他自己的船。之前時候,窮困潦倒,在廣州以幫人守歇業的鋪店為生。
盧觀恆並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被改變。原時空裡這位十三行史上最富有的四大商人之一,直到四十多歲還窮困潦倒,未能娶妻生子,迫不得已前往廣州謀生。而這個時空中,他卻足足提前了二十多年到廣州。
當初窮的只剩下一條爛命的盧觀恆在福建天地會起事後,就靠著根川往福建運糧食發了第一筆財。先是糧食,再是鐵料,最後是槍炮、火藥。
“非是我拖拉,實在是官府查得緊,否則我焉能盤桓瞻顧!”盧觀恆的話語裡充滿了感慨。廣東的官府不是白痴,當然知道有人往福州轉運糧食、鐵料、私鹽、火藥等等,珠江口一帶的稽查從未放鬆,且越來越嚴了。盧觀恆湊齊了這一船貨,都不知道廢了多少周折,何況他還要打通海上的通道。這一船貨的附加值太大了。
“此次我一共運來了二百杆自來火槍,六門中小炮,一百桶火藥,一批硫磺、硝石,還有六百石大米和四千斤鐵。”盧觀恆的海船隻是一艘中等大小的福船,裝了塊五十公噸的貨,已經塞得滿滿的了。
“暹羅的糧船可抵到廣東了?”
“廣東的糧價比往年都低,全是因為這暹羅大米。”
“我還是急需槍炮、火藥、生鐵。”
“葡萄牙手中沒那麼多槍炮,英國人離的太遠。現在手中有貨的只有荷蘭人,要價太高。生鐵的價錢也一路長高,而且市面上的鐵料是越來越少了。”
“你儘可能的買來,要銀子不怕,只要有貨!”
復漢軍已經打到了福州,也承諾不對天地會動武。可利益大事,天下得失,這些話都跟放屁一下半點真正的作用都沒有。
萬雲龍對鄭繼這麼說過:“我鄭家的‘江山’現在只能寄託在陳鳴的守信上。這江山還做的穩嗎?”鄭繼現在急需槍炮和生鐵。
自己過上了當家做主的日子,誰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