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順的過日子,比什麼都強。閒哥兒那孩子是好的。他肯冒險一路護送你去邊關,對你還真是真心實意。哪怕他家有個惡毒狠辣的娘,這孩子也嫁得。”
說著,她伸手摸了摸夏衿的頭髮:“如果以後成了親,跟閒哥兒的娘過不到一塊去。我就去宮裡求太后,求她給你賜一個郡主府,你們小兩口搬出來住。大不了這錢從咱們府上出就是了,只需佔個名頭,太后會允的。”
夏衿朝邵老夫人露出個燦爛的笑容,點頭道:“好。”
邵老夫人看了看滴漏,發現她們已進來不少時候了。此時邵老太爺和邵恆定、邵恆國均不在家。能鎮定人心、管束家裡人的也只有她了。她要是再在屋裡呆久一點。外面定然會慌亂,還不定鬧出什麼亂子來。
她撐著扶手站了起來,道:“走罷。咱們出去。”
夏衿扶著她,慢慢地出了裡間。廳堂裡果然在紛紛議論,大家臉上都露出擔憂之色。而邵家第三代中最年長的男丁邵澤宇大概在問情況,正站在郭氏面前跟她說著什麼。
見到夏衿扶著邵老夫人出來。大家頓時為之一靜,紛紛站了起來。郭氏、楊氏走了過來。問道:“娘,您沒事吧?”舒氏見狀,也跟著走了過來,滿臉關切。
“沒事。”邵老夫人笑道。走到上首處坐了下來。
她朝廳堂裡掃了一眼,便看到穿淺青色衣裙的菖蒲站在角落處,手裡果然捧著一卷黃色的錦帛。她立刻朝菖蒲招了招手。叫道:“菖蒲丫頭,趕緊過來。把太后的懿旨拿給我看看。”
“懿旨?”大家疑惑的朝菖蒲看去。
剛才夏衿進來,神色凝重,說了兩句沒頭沒腦的話就跟邵老夫人進裡屋去了,大家都沒注意菖蒲懷裡捧著的東西。這會子看到那東西竟然是明黃色的,頓時期待起來。
待菖蒲走過來,將懿旨奉上,邵老夫人便問舒氏:“你可識字?”
舒氏點點頭:“識得。”她是老秀才的女兒,不光識字,而且在做姑娘時還能寫兩首不入流的詩,畫兩筆簡陋的畫。後來嫁了夏正謙,在夏老太太手下過得戰戰兢兢,這才沒了這份閒情逸致。
“你是衿姐兒的親孃,你把這懿旨給大家念一唸吧。”邵老夫人道。
舒氏早就把心懸到嗓子眼裡了,不知女兒去了一趟寧壽宮,為何回來後神色那麼凝重。這會子自然不會推辭,拿過懿旨就先迅速瀏覽了一遍,待得看清楚上面寫的什麼,心裡一顫,抬起頭來朝夏衿望了一眼,見夏衿微笑著朝她點了點頭,她只得也朝女兒回了一個笑容。
楊氏見狀,便知是好事,而且是有關夏衿的好事,不由也將心放了下來,打趣舒氏道:“三弟妹,可是有什麼好事麼?莫非太后娘娘給衿姐兒賜了一門好親事?”
“是的。”舒氏就算對這門親事有遺憾有不滿,但太后都已賜婚了,不可能再有改變,這時候就算心裡再不滿,也不能露出一點不好的神色來,否則對女兒這婚事不利。
不用大家再催促,她就將手中的懿旨給大家唸了一遍。
聽到是指婚給了蘇慕閒,大家臉上帶著笑,不停地給夏衿說著“恭喜”,眼裡卻都帶著擔憂。
邵家人雖說是後面才回京的,跟武安候老夫人不認識。但這位做的事太奇葩,竟然為了讓小兒子繼承爵位,派人追殺自己的親生大兒子。所以她一回來,滿城的貴婦都在議論這件事,都為武安候擔心著。邵家因為蘇慕閒主動護送夏衿去邊關,對這位未成親又年輕俊郎的候爺就特別關注,自然將這件事打聽得清清楚楚。
想著夏衿要有這麼一個婆婆,大家都為她往後的生活擔心。
夏衿自然看得出大家心裡的擔憂。不過這事她自己都心裡沒譜,自然沒辦法安慰大家。只低著頭做羞澀狀,默不作聲。
邵澤宇聽到是這件事,站在那裡倒有些尷尬。待大家的恭喜聲落下,他先朝夏衿道了一聲喜,便對邵老夫人道:“祖母,您叫我們來可是為了妹妹這件事?有什麼要做的儘管吩咐。”
“沒錯,就是這件事。”邵老夫人點點頭道,“太后賜婚,你妹妹又被封為郡主,我擔心成親的日子也會很快就由太后給定下來。但祁哥兒又年長於衿姐兒,他的親事早就訂了,就等著衿姐兒從邊關平安回來才完婚。現在衿姐兒的婚事既定,祁哥兒的婚事就要提到日程上來。依我看。這兩樁婚事一前一後,那所需要的東西,就乾脆一起採買算了。這些個都得由你們這些做哥哥的去跑腳。你們商議著,各人領一樁,把這件事都給操辦起來。”
邵澤宇雖是邵家長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