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大家庭裡相處。做父母的就應該像夏正謙這樣才行。孩子之間爭吵,雙方父母都先不先教訓一下自家孩子,再向對方道歉,矛盾就不會升級,大家才得以和睦相處。否則小孩間的玩鬧變成大人間的矛盾,這日子就沒辦法過下去。
只是夏家有老太太這個偏心到極點的大家長,夏正慎這個二家長又自私愚蠢,才會變得極不正常,夏正謙這種謙讓寬容。就變成了懦弱無能。
夏正謙不說話,夏禱反倒喝叫起來:“夏祁你還是不是人?竟然說這種話!”又挑拔夏正謙,“三叔。六弟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你還不耳刮子抽過去?”
這段時間,夏衿一有機會,就在舒氏耳邊咕嘰,說正是夏正謙沒原則的容讓,才讓老太太和大伯得寸進尺。以至於鬧成這樣。但凡他多硬氣一點,夏家就不會有這麼多矛盾。
這話說多了。舒氏就被洗了腦,也時不時地在自家丈夫面前絮叨幾句。夏正謙聽多了,也深以為然。
所以聽到夏禱明顯的挑唆,而且做了這麼大的錯事他還沒有半點心虛,竟然還挑自家孩子的錯,夏正謙的心火頓時起來了,皺眉質問夏禱:“祁哥兒的事以後再說。倒是禱哥兒你,你為何來這個地方?”
“這個地方?什麼地方?”一聽夏正謙開始追究這個問題,夏禱一面裝傻充愣,一面腦瓜子轉得飛快,思索著如何將這事糊弄過去。
“什麼地方?青樓!”夏正謙將臉色沉了下來,“你少跟我裝傻。我問你,你哪來的錢?誰帶你來的?你不知道咱們夏家的家訓裡,是不允許子弟逛青樓的嗎?”
“是同窗請我的,我只來了這麼一次。而且三叔您也別說不允許,六弟以前不也狎妓飲酒過麼?”夏禱想用夏祁的事堵夏正謙的嘴。
“呵。”夏祁想起夏禱設計他的事,就氣得牙根癢癢,“對,我狎妓飲酒過,所以我被打了二十板子。我那次還只是在酒館裡,沒有上青樓。你情況比我嚴重多了。依夏家的家法,你這次不光只打二十板子吧?至少打三十板子!”說到後面,他簡直咬牙切齒。
夏禱本想說“那是你!輪到我,祖母一定捨不得打”。但想想三房跟府裡的矛盾,說這話反而激怒夏正謙和夏祁。
他轉口道:“我根本就沒上青樓。是我同窗騙我來的,說帶我去一個好玩的地方。等到了這裡我一看不對,正想離開呢,那女人卻拉著我不放。我正要掙開她,你們就來了。”
這話把夏正謙說得半信半疑。
“胡說。”夏祁冷哼一聲,“我明明看見你從裡面走出來的。還想騙人,你當我們是傻子呢。”
夏禱沒想到自己這個堂弟不過半個月未見,變化竟然這麼大,不光敢跟自己撕打,腦子還變聰明瞭。他惱恨不已,衝著夏祁嚷嚷起來:“就算我從裡面出來又怎麼的?你管得著我嗎?你們已經分出去了,不是我們夏家的人了。叫你們吃頓飯都不回來,還有臉管我的事!”
說著他朝外面叫道:“停車!”
趕車的是魯良而不是別人,這傢伙早已被夏衿用各種手段給收服了。夏衿花這麼多心思才讓夏正謙和夏祁把夏禱堵在青樓門口,他哪裡肯輕易將夏禱放走?只充耳不聞,趕著馬車繼續往夏府方向跑。
“魯大,我叫你停車你聽見沒有?”夏禱還以為魯良沒聽見,朝外面大吼一聲。
誰知魯良跟聾子似的,仍然沒有絲毫反應。
見自己連個下人都喊不動,夏禱氣得臉都青了,轉頭對夏正謙道:“停車,放我下去。”
“別想走。”夏正謙還沒說話,夏祁就搶先道,“不去祖母和大伯面前說清楚,你就別想下車。”
夏禱惡狠狠地盯著夏祁,氣得“呼哧呼哧”地直喘氣。
不過他很快就平靜下來,將身子往車背上一靠,冷笑一聲:“我勸你們還是別費功夫。就算是祖母知道我去逛青樓,我也不會捱打。我是祖母的親孫子,她疼我還來不及,絕捨不得打我,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倒是你們,狗拿耗子多管閒事,討人嫌得很,還是不要去自討沒趣的好。”
這嫌棄而鄙夷的語氣,讓夏正謙臉色大變。
他辛辛苦苦賺錢供一大家子花費,不光沒得到半點尊重和感激,如今連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都看不起他。
“是,我知道你是老太太的親孫子,我們在她眼裡是豬狗不如的雜種。如果那個家姓吳,我們絕不往前湊,更不會管你們家閒事。但那個府叫夏府,是我親祖父打下的家業;你父親天天到我家嚷嚷說我們是一家人,有事沒事就叫我們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