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太陽更加燦爛,院子裡明晃晃的陽光讓人有一種身處盛夏的錯覺。
“你昏迷的時候,我都已經看過了。”李牧面無表情的收了石頭和竹篾子,往門外走去。
本就有些紅了臉的中修遠聞言呼吸一滯,他瞳孔猛的放大,耳朵更是刷的一聲漲紅。
這人、這人!
仲修遠狼狽不堪,他瞪圓了眼,卻不敢看李牧只敢看自己緊拽著被褥的手背,腦海中全是血液逆流的聲音。
他知曉他心中猶豫,他知曉他的緊張,可他卻故意不說,故意要看他出糗!
這人的心眼,該是壞透了去!
一片寂靜中,仲修遠只覺羞得無地自容,他挪動受傷的腿向下縮去,然後拉過旁邊的被子把自己整個人都蓋在了被子當中,藏了起來。
這人,這人,這人……
仲修遠察覺到自己的嘴角無聲翹起的幅度,他更是有幾分懊惱,連忙伸了手在被子中捂住自己的嘴。
他是該懊惱,是該生氣,可他到底怎麼了?為何明明是被耍了,心中身體中卻滿是興奮忐忑與……喜歡?
他莫不是生病了?
仲修遠垂眸,他雖然極少涉及醫理,可他也知道,這天下怕是沒有什麼病能讓他病得如此厲害,病得如此無法自己。
被子裡縮作一團的仲修遠翻了個身,背對李牧。再次躺好後仲修遠蜷曲著的雙/腿微微夾緊,腰/腹也是一陣酥/麻。
他突然有些想念那浴血廝殺戰場了,至少在那裡一切都簡單多了,他運籌帷幄,他大殺四方,他也不用被人如此欺負了去。
抬手掩面,仲修遠再次翻了個身,那灼/熱激/烈到即將噴湧而出的異樣情緒,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翻出腦海當中成千上萬的軍書,卻是求無所得。
最終還是偷偷掀開了被子,偷看了一眼那已經出了門的背影,那讓他緊張到腿腳腰腹都痠疼的感覺才總算緩解了些。
屋外,李牧把石頭碟子放水裡洗了洗,晾在牆角。
做完這些,找了抹布擦手上水的李牧,冰冷清澈宛若夏夜寒星的瞳眸中多了幾分暖意,透出幾分戲弄。
李牧心情好。
接下去的幾天,天氣也好。
李牧要回來的那兩塊地在這兩天裡被收拾了出來,之前在他那地中種東西的那些人把能收的菜都收走了,就狗娃子他家給他留了幾窩白菜。
李牧本來不想要,但狗娃子他娘說了許多,最終還是留下了。
其實當年的事情和狗娃子他娘也沒什麼關係,當初犯事情的是狗娃子他爺爺奶奶,狗娃子他爹那會兒都還是個孩子,也還沒娶狗娃子他娘。
狗娃子他娘是在李牧離開之後,才嫁過來的。
地空出來了,李牧趁著天氣不錯把地翻了一遍,雖然還沒想好要種些什麼,但是提前準備總歸是好的。
趕集那天,天邊才泛起一層魚肚白,鴻叔就抱著允兒走了過來。
下山的路不好走,來回時間又長,所以鴻叔把允兒交給了仲修遠照顧。
平日裡,李牧每天都會山上山下地跑一趟,來回一趟回去剛好天亮,今天為了配合鴻叔的速度慢了些。
下了山,過了翠竹林,到了鎮子外時太陽都已經出來了。
今天是趕集日,鎮上人多,商販也從各個地方趕來,十分的熱鬧。
這鎮子說是附近最大最繁華的鎮子,可實際上這也不過就是個芝麻小鎮,要和那些城、縣比起來那就差得遠了。
鎮子上就一條主街道,站街頭能一眼望到街尾。街這頭是一些店鋪飯館,中間是些雜貨小店,尾巴那頭就是些賣菜、賣肉、賣乾貨的。
街上行人接踵而至人頭攢動,叫賣聲還價聲起起伏伏人聲沸揚,整條街好不熱鬧。
鎮上的縣衙不在這街上,在另一個方向,李牧跟著鴻叔在鎮上繞了半圈,很快便找到了那不大的府衙。
這府衙應該有一段時間沒有修繕過了,破舊不說,大門旁邊的鳴冤鼓也不知道放了多長時間,都被曬裂了。
李牧跟著鴻叔往大門走去,才進門,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就不客氣地攔住了兩人,“幹什麼的!”他視線在兩人的衣著上掃了一遍後就更加不客氣,“知道這什麼地方嗎?敢亂闖。”
“他是李牧,是縣衙的人讓我們來的。”鴻叔指了指李牧。
聽到李牧兩個字,那人眼中有驚訝一閃而過,隨即才讓開大門。
李牧跟著鴻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