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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阿秀,我知道是我不好,這不?我正想著怎麼補償你們呢,小白認祖歸宗那是好事!再說你一個女人家帶著孩子生活也不容易,凌宅能給小白更好的生活環境,你作為孩子的母親,應該理解才對。”

女聲一陣冷笑,“凌敬業,你倒有膽子說出來,讓小白認祖歸宗?我還怕他被你們凌宅吞得骨頭渣子都不剩!我告訴你,你就別起這個心思,免得自找苦吃。”

凌敬業?凌皓心中大驚,怎麼可能!老頭子不久前還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可聽這聲音卻是鏗鏘有力,分明是中年男人的氣力,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自己在做夢!凌皓越想越覺得可能,可這麼清晰的夢境……不!他還做過一次,凌皓想起關於凌宅死者生前的事的夢境,瞬間冷顫侵襲了全身。

“白秀!你別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凌敬業你可好意思說?怎麼,說不過就要打?你打啊?打啊!”

“你!無理取鬧!小白到底是我凌家的種!”

小白?凌皓聽得糊里糊塗,只是敏銳地感覺到矛盾的激化,牆上的影子糾纏不清,間雜著女聲破碎的尖叫,“凌敬業,你……”

“嘭——”是花瓶破碎的聲音,凌皓感到了強烈的不安,外面怎麼了?一聲沉重的聲音響起,是肉體撞擊在硬物上的衝擊聲,一個影子倒了下來。接著便是長時間的寂靜,這種安靜噬咬凌皓的心神,他焦慮不安,暗暗祈禱事情的發現。

良久,凌敬業顫抖的聲音響起,“阿秀?阿……秀你醒醒,別嚇我,兒子的事咱們從頭開始,行不?”

凌皓無法掩飾自己的吃驚,凌敬業,殺過人?

凌敬業頹然癱倒在地,不是他的錯,他只不過小小的教訓一下白秀那個不識好歹的女人,沒想到,凌敬業看著白秀腦後蔓延的血跡,顫抖的探尋對方的鼻息,“死,死了?”

一陣令人窒息的靜默後,傳來了重物拖動的聲音,帶起一連串的碰撞聲,稀里嘩啦直響。

凌皓髮現視野在變化,他似乎在奔跑,耳邊傳來沉重的呼吸聲,他的視線直直鎖在不遠處移動的臃腫身影,在黑暗中若隱若現。他在跟蹤?跟蹤誰?凌皓依舊沉浸在方才的震驚中,腦袋嗡嗡直響。

穿過黑暗的巷口,無人的街角小道,到達小鎮唯一一片小樹林。

不知名的蟲子在吟唱,罪惡在黑夜裡無處可藏,那雙眼睛洞察著一場殺戮……詭異的,凌皓認為那女人沒死,或許只是昏過去了。然而現在她已經一半被埋在土裡,淹沒在枯枝碎葉中。

他想說,嘿,老頭,快停止,你還沒有殺人!可喉嚨被緊緊扼住,細碎的聲音猶如蟲鳴。

女人終於整個人融入土中,真正的不再呼吸,土地總是對人類毫不留情,饕餮地吞噬生機未泯的軀體,掘墳人雙手泥濘,一生中註定擺脫不了殘殺同類的罪孽感。

畫面一轉,已是天晴,風輕雲淡,凌皓首次清晰地看到男人,凌敬業不復夜裡的倉惶狼狽,凌皓抬頭,直視著凌敬業,他要質問他,殘殺同類感覺如何?會不會在夜裡惶恐不安,愧疚不安?但他只是靜靜地站著。

凌敬業開口,“凌敬業,我叫凌敬業,你的父親。”

“父親?”凌皓驚訝於自身的開口,但想到應該是原主人的,只有不解,他的情況,就像在看一場3D真人秀,他不是劇目中的人物被動的以詭異的視角觀察著事情的發展,而劇中的演員,凌敬業看起來是主演。

凌皓聽見了男孩的咆哮,父親?是父親就可以傻嗨母親?父親的話,為什麼不來照顧他呢?父親的話,不要這麼冠冕堂皇!

凌敬業接著道,“小白,你是我凌家的子孫,你的母親將你託付給我,孩子,你的姓氏是凌,你是……”

凌皓心裡又是一場驚濤駭浪,凌白?竟是凌白!

“沒錯,你就是凌白。”凌敬業猶豫道。

所以說這是凌白,他那個大哥的夢境,不,是曾經經歷過的事?凌敬業,親生的父親,在自己眼前殺死了生養自己的母親,不不不,凌白那時還是個小孩子吧。

“阿皓……”

凌皓猛的坐起,“凌白!”蒼白的光線讓凌皓猶處夢境,明媚得不真實,腦袋裡像是被人強塞了一堆垃圾,脹得彷彿裂開。

是凌白!對,一定是他!他就是個變態,從小時候就是,誰會冷眼旁觀自己孃親被活埋,誰會對殺母仇人笑顏逐開?

“四喜,四喜!四喜!”

門被急忙推開,四喜小跑進來,“少爺,有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