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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望月生出一個可怕的感覺,這批人行動的速度,表現出的武功,似乎要比瘦西湖攔截他的人,高出很多……。
兩個青衣姑娘不見了,小木凳和捲圖也被收走,但那黑袍人仍站在廳門口處,抬頭望著晨曦,深長地吁了兩口氣。
杜望月全神凝注他,這個人,很可能就是血手方輪,江南道上的殺手之王,必須要看個清楚,深留腦際。
但見他臉色蒼白,似是死了一個月的人,不見一點血色,這個臉並不難看,就是不像一張活人的臉,也找不出一點可供人記憶的地方。
杜望月立刻明白,這是一張製作精巧的人皮面具,掩遮了本來面目,也掩去了一個人的特色,給人的感覺就是木雕泥塑一般的死人臉,看上一天,也找不出一點可供記憶的地方。
職業上的本能,杜望月開始注意他的身材,四方大捕頭的厲害之處,就是與案情有關連的人,只要讓他們見到一次,就會永留腦際。
但這一次卻讓杜望月失望極了,不但找不到他面貌上可容記憶之處,就是身材上也找不出一點可供容留的記憶,一件稍顯寬大的黑袍,掩遮了全身,你只能說是個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的人,揚州城中十萬男人,一大半都是這個樣子。
杜望月有股強烈的衝動,很想衝出去,拉下他臉上的人皮面具,脫去他身上的黑袍,看個清楚……。
事實上,四個隱在草中觀察黑袍人一舉一動的四方大捕頭,都有著相同感受,但都顧及到另外三個人受到拖累,說他沉不住氣,忍下未動。
黑袍人站了片刻,轉身入廳。
這時,已是天色大亮,旭日初昇的晨光。愚公園林中的景物,已明朗可見。
但深草過人,密度亦高,人在其中,能夠看到一個方位,就得用盡心機,分撥草叢,又不能讓敵人發覺,要想監看四方,是完全不可能的事了。
第二個問題,浮現腦際,杜望月開始推想,大白天出動一大批殺手,而且又是較高等級的精銳,會去對付什麼人呢?
血手方輪,擅長佈局,剛才召十二個領隊,很可能談的是佈局的事了。
他們兵刃藏的很密,會影響出刀的速度,目的是在出刀之前,避免被人發覺,這一個被圍殺的地方,可能就在揚州城中……。
不會是十大家族,會是誰呢?難道是揚州府衙的王大人……。
思念及此,心中悚然一驚,緊張的雙手一伸,撥的身側長草搖顫。
幸好有人及時,扶住了顫動長草。
是有人,而且是三個人,吳鐵峰、岑嘯虎、於承志,全都到了杜望月的身邊。
“小杜,”於承志道:“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緊張到忘其所以……”
杜望月長長吁一口氣,道:“是有些緊張,不知三位是否看到了,方輪已出動了大批殺手?”
吳鐵峰點點頭,道:“看到了,我們就藏在你的身側不遠處,但你這裡視界寬廣,也看的清楚,所以,就看的全神貫注了,我們也看到了大概情形,但卻不能肯定他們行動的目的。所以,來找你商量。”
杜望月籲一口長氣,道:“三位,是否已心中有個譜?”
“會不會是揚州府衙?”吳鐵峰道:“看他們行動的謹慎,好像去做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這也正是我擔心的事,”杜望月道:“如果,總捕頭帶走了小文、小雅,揚州府衙雖然還暗中埋伏了兩位高手,但他絕無能力阻擋十二組殺手的圍襲。”
“總捕頭思慮周密,小文、小稚,至少會留下一個。”吳鐵峰說。
“就是留下一個,也於事無補,小文也好,小雅也罷,一個人只能阻擋一組殺手。”杜望月道:“他們去了十二組,三十六個人,也等於十二個強過我杜某人的高手……。”
“這不得了,”岑嘯虎道:“我們得快些趕回去,晚就來不及了。”
“我們剛才見到的黑衣人,是不是殺手之王方輪?”吳鐵峰道:“希望不是他才好!”
“恐怕要吳兄失望,”杜望月道:“那個人八成是他,才會保護的天衣無縫,我看的很仔細,但是卻記不起他任何一點特徵,他只要不取下人皮面具,脫去寬大的黑袍,不管在哪裡,見到他都認不出來。”
“血手方輪如此精明、小心,”吳鐵峰道:“可能也發現了我們……”
“快走!”岑嘯虎一飛沖天,拔起了兩丈多高,向外飛去。
吳鐵峰、於承志、杜望月緊隨著連翩而起,飛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