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家把沈清辰的位置安排在了六公主沈清溪的旁邊，靠著窗戶，可以看見外面已經結冰的水面。

沈清辰對這個位置倒是很滿意，宮女小環利落的把書本筆墨都收拾擺放整齊，沈清辰正遲疑要不要和身邊的六公主說話，沈清溪已經開了口。

“七妹妹？”小鹿般的眼睛帶著一點怯意，又清澈如一泓泉水，尖尖下巴，精緻五官，雖然還是個孩子卻也的的確確是個美人胚子，禍水預備役。

沈清辰眨了眨眼，笑道，“六姐姐好。”

六公主沈清溪的出身是這裡最低的一個，母親是寧嬪身邊宮女出身，至今也只是個貴人，當日也不過是因為皇帝一時喝醉臨幸有了龍種。

雖然寧嬪相貌很美，可是卻不受寵，六公主以往的生活也不是很好，只比沈清辰強些罷了，別說幾位其他公主，就是那些世家貴女往往也有些看不起她，因此六公主倒是有些把沈清辰看成同一國的，對沈清晨倒是十分親熱。

沈清晨雖然不太喜歡小孩子，可是聽著她溫柔軟糯的語調，也就乖乖聽著她介紹些基本事情。

辰時開始上課，還有半刻鐘，兩人便停止了說話，曹大家和兩個輔教姑姑也進來了，屋內安安靜靜的，那些貴女也都停止了說話。

這時，門砰地一聲被人開啟了，卻是一個穿紫，一個穿粉，兩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把門給踹開了。

“本公主還沒來，怎麼把門給關上了！”

那個穿粉的眼尖，拉著紫色衣服女孩道，“姐姐，今天多了個。”

那小女孩相貌和祥貴妃有七八分相像，想是四公主了，只是她一臉倨傲的瞥了一眼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蘇妃出的賤種！”

沈清辰脾氣雖好，但別人罵道自己臉上也不可能不反擊，當即道。

“賤種說誰！”

“賤種說你。”

“大家都在，你可是自認了，賤種。”

那粉衣女孩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繞了進去，面上抹不開，衝上前去就要去打沈清辰，沈清辰早防備著她這一招。

往後一躲，嗚嗚大哭了起來，“四姐姐兇，要打人！”

她眼圈紅腫，小鼻子一抽一抽的，看著可憐，哪還有剛才鬥嘴時候的半分伶俐？

曹大家最初是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連忙拉住還要踹人的四公主，臉上神色也冷了起來，不管鬥嘴什麼的，七公主才六歲，這四公主心性和她那母親同出一轍，真是狠辣。

“公主來不來，我也管不太著，可皇后娘娘想必還是有些興趣的。”

曹大家身份尊貴，四公主知道這事自己不佔理，也消停了下來，氣鼓鼓的坐在自己座位上，把東西一摔，惹來曹大家皺了皺眉頭，想說什麼終究沒有出口，只張了張嘴。

雖然大略能夠看懂繁體字，但是不代表沈清辰能寫出多少，她上的是啟蒙班，也就是拿著千字文論語等做識字課本。

因為她年齡小，所以那個輔教姑姑幾乎全程跟著她，偶爾曹大家也過來看看，見她認認真真的學，心裡十分滿意。在座的幾個公主，沒有一個讓她滿意的。二公主凡事應付，三公主倒是罕見的冰雪聰明，偏偏興趣在偏門上，而四公主五公主已經被貴妃慣壞了，離不學無術也不遠了。

六公主倒是認認真真學呢，可是天賦實在是太差，這十幾個孩子沒有一個比她進度更慢的。想必是遺傳自她不識字的母妃吧，她心裡雖然有些不以為然，但是因為六公主還算認真，平時她倒也和顏悅色。

認真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的，一個上午，沈清晨學了半篇百家姓，學著畫了石頭，練了十篇大字，老師還留了十篇大字，一副臨摹做作業。

因為多多少少上學沒上夠，沈清辰覺得極為有趣，興致勃勃的收拾東西，卻見旁邊六公主的神情有些難過。

雖然信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看著那玉雪可愛的小女孩眼睛裡泛出一絲憂傷，還是有些不忍，開口問道。

“六姐姐怎麼了？”

“沒事，只是想起去年我進學時候，百家姓學了半個月，大家背地裡都說我愚笨。”

百家姓？半個月？沈清辰心裡也很吃驚，或許自己表現的有些誇張了些，可要不是不用功，半個月學百家姓，這位恐怕確實不聰明。要知道她前世不過尋常人，兩歲就能背好幾首唐詩了。

心裡雖然吃驚，但她面上還是表現不出來，隨口安慰沈清溪道，“六姐姐別有壓力，學的慢有學的慢的好處，基礎打得牢。”

六公主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