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建議你拿面鏡子照照嗎?”這樣,她就會知道她的火氣有多大。
“你是在提醒我的臉很臭嗎?”有點火,讓她再度顧不得他是老闆,口氣變得很衝。
望著她,孫芴南不以為意地聳肩,攤手。“讓你惱怒的原因,只是因為那鞋店的店員對你說,你身在福中不知福和有我這麼好的男友,你該好好珍惜之類的話嗎?”
“我……”一語被他道中心事,魚容霎時啞口。
孫芴南看著她幾度欲說話,但又說不出口的模樣,頓時覺得好笑。
“我當你的男友,真讓你這麼難以接受嗎?”
“你……”看著他的眼神,那眸中明顯透著濃烈的情感和些微的惆悵,讓魚容二度啞口。
她本想直接回答他“當然難以接受”,但想了下,她婉轉地說:“我……早就說過,我們根本是不可能。”
“為什麼?”他問得輕輕淡淡,一點都不曾忘記,這已是他第二十四次向她提出這個問題。
“不為什麼。”
果然,她給的答案仍舊一樣。
“難道就不能看在今天是我生日的份上,答應我一回?”他笑嘆了聲,半開玩笑地說。
“不能,你明知道這種事跟是不是你生日一點關係也沒有。”她仍鐵石心腸地拒絕。
“你還真坦白。”孫芴南搖頭一哂,“不過,雖然你拒絕了,並不表示我不會再繼續追求你,相反地,對你,我絕對不會死心。你有權拒絕,而我,當然也有權繼續追你。”
“你……”魚容的臉色微變,倏地推開椅子站起,“你為什麼就不能明白我的意思呢?我是永遠都不可能答應你的追求的,如果你要繼續談這件事,我想我們今晚的約定就到這裡結束,我先走了!”
她氣他,氣極了他的死心眼!為何別的男人,只要她稍稍給點排頭吃,外加一張死人臉,就懂得知難而退,他卻不能?
另外,她也……害怕,害怕自己漸漸心動,因為她那波瀾不興的冰漠心湖,似乎正微微盪漾……
魚容一點也無法欺騙自己,一天二十四小時中,扣掉吃飯和睡覺,她有十個小時以上是在公司裡度過,和孫芴南之間僅隔著一扇門。
依據她這兩年多來的觀察,以男人來說,從不鬧徘聞的他,算得上是個好男人了。
越想越怕,越想越心驚膽跳,她一手撈起皮包,轉身就要走人。
“魚容。”然而孫芴南的動作更快,伸手壓住她落在桌面上,來不及抽走的手。
“放開。”她冷著臉,看著他寬厚的大掌緊緊包覆著她的小手。
“別這麼激動。”他微嘆息,今晚一切不是很順利嗎?為何就……
“放手!”彷彿他的手會燙人,她恨不得馬上擺脫。
“你先坐下吧。”他望著她說。
“放手。”她不再看他,眸光僅落在他的手掌上。
“魚容……”孫芴南來不及將話說完,她就陡然抽手,用力之猛還扯動了桌巾,桌巾一掉,最靠近桌邊的糖罐就這麼飛了出去。
砰地一聲,糖罐碎了,灑了一地,有些糖剛好灑在一旁一雙光可鑑人的皮鞋上。
鞋子的主人滿臉怒氣的張口咆哮:“是哪個不長眼的,居然敢灑本少爺一鞋子的糖?!我這鞋可是義大利進口的手工鞋,一雙要價二十幾萬,賠得起嗎?切,他媽的,他……”
罵人的聲音突然沒了,因為他找到灑得他一鞋子糖的罪魁禍首。
他一對略小的三角眼,定在魚容白皙美麗的臉龐上。
“喲,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我美麗漂亮又大方的未婚妻——魚容啊!”
未婚妻!
幾乎這三個字才傳入魚容的耳膜,她腦子就立刻引爆百萬噸炸藥,轟得她紅眼、暴躁,差點七竅生煙。
“閉上你的狗嘴!誰是你的未婚妻!”一手叉腰,她顯出難得的潑辣模樣,恨不得能掄起拳頭,將眼前的男子給打得滿地找牙。
“嘖、嘖、嘖。”男子顧不得一手正攬著一名美女,在嘴上吃起魚容的豆腐,“你想賴呀?除非你不想回家,並且跟你父親斷絕關係,否則呀,你是嫁定我了。”
“卓子雄!”魚容的雙手緊握成拳,用力的程度讓她把指節握得僵白凸起。“我跟我父親是有約定的,我絕對不會輸,所以你繼續作你的春秋大夢吧,我死也不會嫁你!”
說著,她恨恨地瞥向一旁,看著被卓子雄給一手緊攬的女人一眼,然後有點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