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鎮庭的臉更加沒有血色,他當然不蠢,自然知道是什麼人最有可能滅他的口,只是他不敢相信不肯接受那個殘酷的事實。
因為凌逸的這句話,他接受了這個事實,發出慘然的笑聲:“沒錯,綁架你朋友的人是我,我就是想讓你師父幫我治療眼睛,可是我有錯嗎?”
“說出那個名字,我可以饒你不死。”凌逸很平靜地說道。
“餘閒!”宗鎮庭毫不猶豫地**了幕後主使,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很是咬牙切齒充滿怨恨。
很奇怪的,他不恨凌逸,反而是極為怨恨利用他並且一見情形不對就要將他滅口的餘閒。
凌逸說道:“你若是願意站出來指證他,我可以保你不死,並且還會幫你治好眼睛。”
宗鎮庭呆住了,似沒想到凌逸竟然會這樣輕輕放過他,這難道就是因禍得福?當即欣喜地道:“好,我答應你!”
就算凌逸不說,今曰若是不死,他也不會讓餘閒好過,將來一定會瘋狂報復回去。
凌逸點點頭,隨即一跺腳,嘩啦聲中,腳下就出現了一個大洞,隨即元力從掌心噴吐再一倒卷,地下響起極為密集的幾聲金屬脆斷的聲響,一道身形便從大洞之中吸出,正是傷痕累累的**!
原來**就被關押在這大廳之下的一間密室之中,他看上去接受了各種嚴刑拷打,身上的傷勢頗重,看上去比先前視訊通話中更加觸目驚心。
伸手扶住完全無法自行站立的**,凌逸胸中戾意更盛,凝結於眉目之間,平靜的面容看上去有種莫名的森然。
門口處的聞人龍圖眉毛輕挑,眼底閃過一道驚異,這小子好重的煞氣!
**吃力地睜開眼皮,卻也只能睜開一半,臉上露出一抹虛弱的微笑,氣若游絲般說道:“我還以為你會說什麼龍有逆鱗觸之必死之類然後大殺四方……”
就是這樣一句話,讓凌逸眉目間的煞氣散去了不少,淡然一笑:“是因為我覺得,這樣的方式你應該更喜歡。”
**不禁笑容更大了一些,因此牽扯到傷口,輕噝一聲,溫聲說道:“還是你瞭解我。”
凌逸毫不留情地嘲笑道:“我還以為,經過這件事,你會心姓大變然後覺得力量比聲音更重要。”
“一個人的信念若是那麼容易被改變,這信念也就無可稱道之處。”**說道,隨即露出一抹自嘲:“不過,也不得不承認,想要讓說話的聲音夠響亮,力量的確很重要,但是過分崇拜力量,難免會喪失本我。”
“所謂武道,本身就是一種身心的磨礪和昇華,力量是魔鬼,但魔鬼並不可怕,只要有一顆可以掌控魔鬼的心。”凌逸聳聳肩,道:“其實,我也很喜歡和平,只是有些人就是喜歡逼我用拳頭解決問題。”
說到這裡,兩人相視一笑。
雖然已經相隔大半年沒有見面,但卻恍如昨曰,凌逸跟**之間沒有絲毫生疏的感覺,又彷彿回到了高中階段兩人爭辯道理的時候。
這大概才是真正的兄弟情誼,不會因為歲月流逝而輕易改變。
“晚輩**,見過戰帝。”**的目光落在聞人龍圖的臉上,壓榨著體內剩餘不多的體力,向聞人龍圖施了一禮,感激之中卻並未見到卑微。
聞人龍圖微笑點頭,心下暗贊,能夠在他面前維持這份從容的年輕人可是不多,雖然有點死腦筋,但能夠始終如一地堅持自己的信念也是件十分可貴的事情。
笑**的目光落在凌逸的身上,聞人龍圖道:“這就是你要我看的戲?”
凌逸很光棍地道:“事情緊急,凌逸不得已忽悠了一下您老人家,要打要罰,悉聽尊便。”
聞人龍圖被氣笑了,手指點了點凌逸,道:“你小子膽子倒是夠大,不過念在你是救人心切,這次就算了,別忘了答應過我的事就是。”
說罷,身形一晃,便是飛空而去。
至於凌逸說的欠他一個人情,他還真沒放在心上,以凌逸現在的修為境界,哪怕是潛力巨大,想要還他這份人情,至少也要等到數十年之後了。
凌逸一愣,然後才想起自己答應要跟這位老爺子切磋武學,不由哭笑不得,看來這老爺子真的是位武痴,不過話說回來,若是沒有這份痴迷,聞人龍圖又豈會有今曰這等修為?
半空之中,快速飛往虛坨山的聞人龍圖向下回望一眼,微微一笑,心道誰說沒有好戲,好戲才要剛剛開始。
不錯,好戲才要開始而已。
“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凌逸拍了拍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