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懷疑到凌逸身上,的確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凌逸曾經出現在虛坨山上,但卻不是主要。
和凌逸的恩怨,其實在餘閒看來並不算什麼特別大的事兒,兩人之間並沒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怎麼想也不至於鬧到要請動天下第一殺手的程度——
餘閒並不知道,是凌逸殺死了他派出去天山山脈的人,並且已經透過一些途徑知道那人是他派出!
讓餘閒比較在意凌逸的姓格,重情重義敢於取捨……治療好雷小魚之後,凌逸居然將得到報償的機會讓給自己的同寢好友,這樣的事情在餘閒看來著實是有幾分不可思議。
青春啊熱血啊朋友啊之類在餘閒看來只會是出現在少年漫畫中的內容,現實中誰要是這樣,只會撞得頭破血流。
人脈、利用、價值……之類,才是這個社會的主旋律,是人與人交往的最本質潛規則。
有價值,才叫朋友。
像凌逸這樣,那叫愚蠢。
而正因為了解到凌逸的這種愚蠢,餘閒才將他列為了懷疑物件——自己兩次對付其朋友,以這小子的熱血程度,真的有可能不顧一切請隱皇出手。
不過,即便懷疑到了凌逸身上,餘閒卻沒有將他當成第一序列的懷疑物件,因為這種事情怎麼想都太過誇張了,他認為凌逸會為了兩個朋友付出那麼大的代價冒那麼大的險的機率不會超過百分之十。
雖然凌逸曾經讓雷千軍轉述過一句話說“如果郭濤死了,我就找人弄死你”,但這句話在餘閒看來實在是充滿了少年人氣急攻心之後的不理智,等其冷靜下來之後,絕對不敢做出那樣的事情。
就好像市井民間,一些人吵架之時口不擇言大吼“殺你quan家”,真正敢做這樣事情的卻百不存一。
更何況,郭濤的生死,到現在都沒有確定,凌逸似乎沒必要這麼著急就花高昂代價請隱皇出手。
而且,在餘閒看來,凌逸就算真的要找人來殺他,怎麼算也輪不到隱皇。
無論是他那神秘的師父,還是被他治好之後對其感恩戴德的汪成候,都是極好的人選,其代價絕對比請動隱皇要少得多。
所以,凌逸是幕後之人的可能姓在餘閒看來真的不太大。
得出這樣的結論,只能說明餘閒還沒有真正瞭解凌逸這個人。
腦海中閃過最值得懷疑的幾個名字,餘閒的心中漸漸滋生出煩躁。
因為那幾個名字,就算是以他現在的身份,都不敢輕易招惹,其中,便是有宗家家主宗恪!
上次他兵行險著利用宗鎮庭綁架李文斌,這點讓宗恪大為惱火,曾打來電話,措辭十分嚴厲,雖未撕破臉皮也相去不遠,完全有理由做出此次的暗殺舉動。
除此之外,剩下的幾個名字,也都是同等分量……其中,甚至還有聖武堂中的人物。
到底是誰!
心中漸煩的同時,餘閒充滿了想要報復的瘋狂念頭,卻強制壓抑,無論是出手刺殺他的隱皇還是幕後之人,他通通都不會放過,然而現在不是時候,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恢復經脈的傷勢!
按照常理,這種程度的經脈傷害已經不可能恢復,然而餘閒知道,在聖武堂之中,有可以治療這種傷害的藥劑!
而為了不讓自己和聖武堂有牽連這件事情暴露,餘閒唯有再等二十來天,等到聖武堂招人的曰子,那時候才能被送回去。
緊接著,餘閒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當時隱皇那一擊雖然將我的‘玄龜甲冑’粉碎,然而現場仍然是有細微粉末殘留下來,也許司馬凡等人已經知道我有‘玄龜甲冑’這種玄武堂管事以上的幹部才有的東西,對我已經有所懷疑……”
“不,應該已經對我有所懷疑,無論是諸葛延還是外面的龍鳳組成員,他們在這裡都不光是為了保護我,更是為了監視我……諸葛延身為龍組族長,親身前來擔任護衛,本身就是一件很玩味的事。”
“而我的親信和嫡系,到現在為止一個都沒有見到,雖說是為了排查嫌疑,杜絕再有事件發生,但也是不正常的……”
越想,餘閒心中越是生寒,覺得自己的情況不妙。
不過事到如今,他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一切等到了聖武堂再說。
就在餘閒為各種事情心煩的時候,他並不知道,在他看來不太可能是幕後之人的凌逸現在已然接近了他所在的這棟小樓,並且要對其完成最後的絕殺。
潛行至小樓附近的凌逸的足尖點在小樓外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