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啦幾聲!
客廳矮几上擺著的幾個小工藝品被她拂倒在地,帶著各種質感不同的聲響胡亂滾動。
她繼續往樓梯走,步履有些不穩。
呯一聲!
擺在樓梯扶手旁置物臺上的一個青瓷花瓶又被她不小心撞倒,清脆的瓷器碎裂之聲刺痛眾人耳膜。
秦秣完全沒想到會面對這樣的場景,她並不傷心難過,只是覺得滑稽。正想要向韓致遠告辭離開的時候,右手忽然被人牽住。她微微轉頭側仰,便見到方澈俯低的臉,那上面流露出來的神情溫柔得像是被收藏了無數遍的陽光。
“我沒事。”秦秣張嘴,無聲地做了一個口型。
然後她出聲向韓致遠道:“致遠,今日夫人身體不適,我們就不打擾了。”
韓致遠張了張嘴,硬是沒能說出話來。他快走幾步,扶住正在樓梯上踱蹌前行的母親,又是擔憂又是不解:“媽媽?”
韓夫人用力一推他,沒有推開,便憤怒地喝罵:“你這個不孝子!你知道什麼?你懂什麼?滾開!出去!”她罵得幾近歇斯底里,又哪有半分先前婉約的氣質?
韓致遠從沒見過這樣的母親,當即鬆開手,只是呆呆地看著韓夫人,滿臉受傷。
韓夫人腳步頓住,脊背微微一僵,彷彿是順過了一口氣,又有些後悔似的低聲道:“致遠,媽媽剛才有些失態了,你送客人們離開吧。”
秦秣與方澈早就轉身走向了門口,被眾人忽略在視線之外的謝疏朗無奈地笑著,腳步跟上。
韓致遠低著頭,一步一步走下樓梯。
樓上的韓夫人忽然望著秦秣的背影,幽幽地說:“孩子,現在還是秦沛祥和裴霞養著你嗎?”
秦秣如果不是半路穿越過來的,現在聽到這樣的話肯定傷心得無以復加。但她現在確實沒有半點被傷害的感覺,所以她只是平靜的回答:“他們是我的爸爸媽媽。”沒有回頭,腳步也沒有稍停。
方澈握著她的那隻手又緊了緊。
韓夫人冷笑:“秦沛祥要養你壓力肯定很大吧,他是個萬年的老好人,但他以為,留著你,我就有可能回到那個人身邊嗎?哼!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