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念頭:“這小子不愧是常打架的,果然是不良少年的典範……”
方澈皺皺眉,冷冷道:“白痴,你發什麼呆?沒事我先走了!”
秦秣呲了呲牙,滿臉鄙夷:“你有毛病,哪隻眼睛看到我發呆了?想走就走啊,又沒人留你!”其實她本來是想道謝的,可是方澈太毒舌了,在他的毒舌功力下,秦秣實在是說不出感謝的話來。
她甚至可以預見,如果她說感謝,方澈會用什麼話來回敬她。比如:“白痴果然是白痴,說出的話都這麼白痴。”
又或者:“雖然你很感激我,但我並不需要你以身相許,我真看不上你……”
再或者:“其實幫路邊的阿貓阿狗也是幫,幫你也是幫,我就想偶爾體驗下老好人的感覺……”
秦秣雖然已經鍛煉出了免疫力,但這樣天雷地話語,能夠少聽,還是少聽比較好。關於天雷的說法,還是孔哲告訴秦秣的。秦秣從此就在方澈身上深刻地體會到了,在這個時代,“天雷”這個詞的最新引申義。
漢語,果然是最為莫測精深的語言。
方澈輕輕哼了哼,斜瞥秦秣一眼,然後旁若無人地揚長而去。
陳燕珊忽然低聲嬌呼:“哎呀,那是誰,好帥好酷啊!”
秦秣一口氣沒上來,又生生地被陳燕珊這句話給“天雷”了……
“咦?秦秣,你認識他嗎?他是你什麼人?他今天怎麼會幫你?他跟江飛學長一樣,也是帶你的學長嗎?”
“姐……”秦雲志弱弱的聲音在一旁響起,他眼巴巴地望著秦秣,“我先走了啊,我回家吃飯也一樣。等你軍訓完了咱們再見,再見啊!”
秦秣點點頭,秦雲志撒開腿,幾乎是落荒而逃。
卷二:燦爛時節誰煮酒 七回:漸次
到秦秣收拾好自己的床鋪櫃子,吃過午飯的時候,這個宿舍又陸續進駐了四個新生。
除去陳燕珊,秦秣的第二個舍友叫姜鳳,第三個舍友叫王子毓,第四個舍友叫呂琳,第五個舍友叫陳雙雙。
這其中,姜鳳和陳雙雙的存在感比較低,她們兩個長相普通,而性格方面,因為大家都是初識,所以也顯不出什麼來。呂琳卻長得偏胖,不到一米六的個子,看起來最少有一百二十斤重。送她來上學的有她爸爸和她舅舅,一家人穿著倒是不俗,顯然她的家境不錯。
王子毓則是506寢室長相最為突出顯眼的女孩。她的名字雖然中性甚至偏男性化,但她的相貌卻極為柔媚漂亮。完全不同於陳燕珊小小少女式的俏麗甜美,王子毓身量纖細高挑,個頭足有一米六八以上,這個高度在十四五歲的女孩子當中,絕對是足以俯視群芳的。
以秦秣遍閱百花的眼力,在第一眼見到王子毓時,也忍不住驚歎。
這女孩完全不像是青澀少女的樣子。
她穿著淺灰色的細線針織短衫,那短衫帶著些蝙蝠袖,半斜的大圓領向著她的左肩傾下,若隱若現地露出她蝶翼般的鎖骨和半邊珠圓玉潤的香肩。光只這一點,就使得她如神秘果實般誘人,而那寬鬆的針織衫下,她豐胸挺立,細腰如風擺柳,窄裙包裹的翹臀更是曲線大起大伏,那線條,足以使絕大多數男人心神盪漾。
王子毓拖著她那精緻的小行李箱款款走進寢室的時候,秦秣正弓著腰在擦席子,她選了張靠近櫃子的下鋪,那裡的光線和視角都不錯。
陳燕珊選的是挨著秦秣床的下鋪,她坐在已經鋪好的床上,一邊晃盪著雙腿,一邊不厭其煩地問:“秦秣,你跟方澈真的不熟嗎?不熟他幫你搞衛生?”
“他人好。”秦秣無奈地回答,心裡感覺古怪之極。方澈是好人?這可真是個值得商榷的問題。
“呀,他人好啊,秦秣,我也想認識方澈學長。”陳燕珊半歪起腦袋,眨巴著大眼睛看著秦秣擦席子。
秦秣的動作很笨拙,她做得也很慢,但她那認真的態度,卻不像是在擦席子,倒像是在清理什麼珍寶一般。陳燕珊看得疑惑,又問:“秦秣,你怎麼擦得這麼認真?不用這樣乾淨吧?只是睡到上面,你又不是要吃席子?”
“咳……”秦秣差點被陳燕珊一句“吃席子”給嗆到,“你的想象力真豐富。”她是真的無言了。難道還要她詳細地跟這小丫頭解釋,她是頭一次做這種活計,所以很生疏,只能這麼慢慢來?再或者,更細緻深入地解釋,因為她從前睡的都是錦裘玉簟,所以不把這席子仔細擦上十遍八遍她會不舒服?
陳燕珊倒是咯咯笑了,笑得一雙白生生的小腿晃盪得越發厲害,彷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