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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片刻之後徐曼青迎了出來,拉著孔恩霈的手便小小地責備了一番。

“弟妹來了怎麼也不讓人進來通傳一聲?你現□子重;怎能這樣在外頭站這許久?”

孔恩霈不著痕跡地盯著徐曼青打量了許久,也沒見她臉上露出任何不妥的神色。

難道她方才聽到的那些事其實並非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亦或是這位嫂子的心理實在太過強大;愣就是特別能逞強特別能偽裝?

孔恩霈是百思不得其解,今日跟徐曼青一番談天也是極盡試探,但還是沒能找出更多的端倪來。

待回到了聶府她也安生不下來;夜裡是輾轉反側久久不得入眠,弄得聶定遠還當她是月份大了身體不適,又是揉腰又是搓腳地伺候著自家媳婦兒。

孔恩霈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不妥;便支起身子問道:“項大哥這番輪值,得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聶定遠見孔恩霈突然大反常態地提起項望山,心裡也覺著奇怪。

“這次輪值少說也得十二三日,如今剛去沒兩三天,最少不還得等十天之後才能回來麼?”

“十天?這麼久?”

聶定遠見孔恩霈的語氣和臉色都明顯不對,便像抓雞崽似的將媳婦兒圈在了自個懷裡,問道:“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項家嫂子那邊出了什麼狀況?”

孔恩霈雖然覺得此刻將事情和盤托出是有些證據不足,可若真等到徐曼青逃家可就為時已晚了。

按徐曼青這麼聰慧的性子,若真心想躲什麼人,天下之大難道還找不到個隱藏的地方麼?

到時候若是項望山對自己問起是否知曉此事,難不成她還真要成了徐曼青的“幫兇”不可?

孔恩霈便再也忍不住,將最近這半個月來發生之事向聶定遠和盤托出。

聶定遠一聽也即刻皺緊了眉關,一副沉吟不語的模樣。

孔恩霈急道:“如今這事到底對項大哥說是不說?”

聶定遠道:“那自然是要說的。現下雖說都是我們的猜想,但止不住萬一就是事實可怎生是好?再說,項大哥向來是個心思縝密之人,想必他心中定有計較,不會隨意冤枉了嫂子去。”

既然主意已定便事不宜遲,第二日一大早,聶定遠就讓手下計程車兵送了一份密函過去。

在安郊軍營中的項望山不看這密函還好,這一看即刻火冒三丈。

眾軍士看著自己這個向來喜怒不形於色的頂頭上司在接到密函之後臉色大變,看著頗像是契丹南侵羌人北上的模樣,便也紛紛如臨大敵般地正襟危坐,只等著項望山將那密函中的軍情說與他們探討分析。

可誰知眾人剛做好又有硬仗要打的心理準備,卻見項望山臉色鐵青地揮袖站起,鐵青著一張臉不怒自威地道:“我府裡出了點急事,要立刻告假回去處理一趟。此次例會便由李副將主持。各位同僚,失禮了。”

還沒等眾將士回過神來,便見項望山飛也般地走了。

眾將士忽然記起項將軍家中還有一高齡老母,便只當項望山此番急急回去多半是因著項母身有不妥的緣故,便也紛紛收斂了心神開始今日的例會。

項望山一路策馬回奔,心頭升起的怒意簡直要將他慣來自傲的理智給吞噬殆盡。

這段時日以來只要他輪休在家,夫妻倆無不小意溫存如膠似漆,又何曾讓他發覺有一絲一毫的不妥?

如今看到聶定遠送來的密函,他這才有了被當頭一棒、如夢初醒的感覺。

原來由始至終,他的小妻子根本就沒有全心全意地相信過自己,如今更是商量也沒有一句,便開始著手策劃逃家?!

他也萬萬沒有料到,這真真可謂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平日裡他自詡心有城府,諸事皆能依自己的計劃按部就班的實現,可偏生就是這個不安分的媳婦兒,總能一次次地上演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戲碼。

項望山氣得是牙根直癢,手中的馬鞭也揮得噼啪直響。

如今他便要殺個回馬槍好弄得那小妮子措手不及,定把所有的“罪證”都一併收齊了,看她在這些如山鐵證面前還能巧舌如簧地狡辯到哪去!

項望山風風火火地從安郊趕回了城裡,項府的人一見明明應該在軍營輪值的大老爺忽然現身;也有點不知所措地慌了手腳。

下人那種驚慌失措的模樣莫名地印證了項望山的心中所想,待他下得馬來,立刻沉聲吩咐道:“我回來的事誰也不許入內給夫人通傳,如有陽奉陰違者,我立刻打斷他的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