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那日賭石後她神情倉惶地離開嗎?”
“在那之後過了一段時間,黃丹開始問我借錢,陸陸續續的,大概是這段時間第四次了,前兩次我每次借給她一萬,第三次只借了五千。”
“我幾乎把我這些年所有存的零花錢都借給她了,這回她來找我借錢,我已經沒有錢借給她了。”
李蕾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好意思。
雖然李耀平寵女,但是平日裡大多會親自帶她去商場,所以李蕾的零花錢倒不是很多,能拿出兩萬五已經很不容易。
如今瞧著黃丹心急火燎的模樣,李蕾心中更是愧疚。
蘇容闔上書,看著李蕾,瞧著對方的模樣,不由得輕嘆了一口氣,開口問道,“你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李蕾搖頭,無奈道,“我曾經問過,但是她就是不說,我想著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不忍心戳她的痛處,所以後來就再沒有問。”
說話時,李蕾低下聲音,“在我印象裡黃丹是一個很要強的人,能逼得她三番兩次開口問我借錢,恐怕她也不容易。”
“我知道你肯定要說我傻,可是我想著能幫就幫,等到她麻煩解決了,這不是皆大歡喜嗎?”
“錢總歸沒有人重要。”
當初李蕾的媽媽因為沒有錢治病,所以才會因病去世,所以李蕾一直牢牢地記著這句話。
說完話後,她便眼巴巴地看著蘇容。
蘇容沉默不言,瞧著李蕾的模樣,她心裡再度嘆了一口氣,雖然覺得對方傻乎乎的,可蘇容不正是喜歡她這份心地嗎?
暫時沒有回答李蕾的問話,蘇容轉頭看向黃丹,調動身體內的靈力匯聚到眼角,登時她眼前的畫面一變。
一間狹小潮溼的房間中。
黃丹正小心翼翼地照顧著臥床的女人,旋即她從包中拿出一沓錢鈔,正在說些什麼安慰著對方,臉上的神情滿是暖意。
臥床的女人臉上頓時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
等到黃丹出門後,那女人強顏歡笑的模樣登時不見,變得苦澀,她無奈地環視了四周破舊的傢俱,最後低低嘆了一口氣。
她掀開被子,慢吞吞地下床,準備去桌前倒一杯水喝。
伴隨著她的動作,露出微微隆起的小腹,顯然已經懷孕了有一段時間。
眼角的靈力褪去,蘇容眼前的場景逐漸消散,可那小腹隆起的女人模樣怎麼也從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李蕾見蘇容怔楞許久,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想法,想到黃丹心急火燎的模樣,李蕾再度開口道,“蘇容,咱們幫幫她把,我真的從來沒有見到過她那副焦急的模樣。”
蘇容把闔上的書又開啟,臉龐上掛著些許的無可奈何,“李蕾,我問你幾個問題。”
“你已經幫了她三次,借的錢也不在少數,可這畢竟不是解決事情的途徑。就像你自己,小金庫也有消耗完的一天,你到時怎麼幫她?”
“難不成你還要替她向別的同學借錢嗎?她也算是誤打誤撞,知道你有錢,你看平日裡大家身邊揣著三百四百的已經是很大額的數字,若是那時她又去向誰借?”
“既然想解決這樁麻煩,那就必須從根源找到問題的關鍵,這樣才能真正地解決麻煩。”
“永無止境地借錢是最下乘的辦法。”
李蕾聽著這話,不由自主地吞了一口口水,忍不住地反駁道,“她不肯說,我也不好逼著她說,萬一她借不到錢出了什麼事情怎麼辦?”
蘇容瞧著她這單純的模樣,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她低聲開口道,“這錢我不會借。總不能連個由頭也沒有就借錢把?好朋友也不能這麼做。”
“你好好想一想我剛剛說的話,你這麼輕易地借給她錢,她會對你有依賴心理。”
“難不成你要借給她一輩子嗎?”
可不管李蕾怎麼說,蘇容都沒有鬆口,態度擺在那裡,要不就把借錢的由頭說出來,有事情還能看著幫忙解決,要不就不借。
最後李蕾說的口乾舌燥,才略惱道,“蘇容,你也太不近人情了些。”
蘇容做事有自己的原則,只不過此時聽到李蕾的話,心裡湧出難受之情,她目不轉睛地看著書本,聲音愈發得低,“當初我媽生病住院,醫藥費是一筆天文數字,我也咬牙……擺地攤撐了過去,不曾問我的同學借過一分錢。”
“並不是說借錢不對,而是三番五次把你當救世主借錢,還不把借錢的由頭告訴你,這根本說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