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那個名聞遐邇的室內設計師?”想起來,她對他的認知真是少得可憐。
“謝謝誇獎,被臺灣知名的庭園設計師讚美是我畢生的榮幸。”他的眼有兩簇火,慢火燉熬著暌違已久的她。
她變了,全身散發迷人的女性魅力,體態窈窕、態度雍容,經過細緻描繪的妝還有穿著在在表現出女強人的模樣。
她把頭髮留長,高雅的挽了個髻以翠綠色的玉簪子固定,瀏海用少許的慕斯固定在耳後,那美,美在淡有韻味,雋永扣人心絃。
而簡青庭的眼中也難掩著激賞。
他長眉星目依舊,恢弘的氣度更勝以前,真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是眉睫眼梢多了細紋,一點點的滄桑風雨令他更加富有成熟男人獨特的魅力。
他還是優雅得叫人心動。
“不敢,請多指教。”簡青庭重整了自己的情緒。
要說這幾年說長下長說短不短的日子她學到什麼,就是不要在別人面前顯露情緒,那不但於事無補,只會壞事。
“我不敢指教你,社交界風聞簡小姐潔身自好,除了工作一點交際都不肯給別人是嗎?”他如芒的眼神也收回來了,兩人說著不著邊際的話。
“那只是難登大雅之堂的個人習慣,社交界的話一向也沒個準,想不到濮陽先生對蜚語流言也有興趣?”
兩人你來我往針鋒相對,火花四濺,戈登尼爾跟濮陽元枚的女伴卻是看得一頭霧水。
“親愛的……”她想拿回自己的權益。
濮陽元枚卻好像壓根忘記自己有帶來這麼一號人物。
戈登尼爾更不高興。他想不到瑪琳納跟他迸不出任何愛情火花,卻跟他介紹來的人有著情人般的演出。
他跟濮陽元枚的女伴使了眼色。
兩人再遲鈍也知道苗頭不對了。
不拉開他們,難道還湊合嗎?
情人眼中哪容得下那麼大一粒砂?兩人分頭向前將本應該是他們的男女情人分開、帶開。
是誰說英國的天氣陰沉得嚇人,要不是陰雨連綿,就是灰暗得叫人心情鬱悶想捶心肝?
像是要推翻這理論,簡青庭來的這幾天都是豔陽高照,天氣好得叫人多待在飯店都覺得罪惡。
難得來一趟英國,誰要把時間耗在飯店房間裡?當然要多走走看看彌補一下失血過多的荷包才能物超所值啊。
但是她實在不想叫牛皮糖似的戈登尼爾陪她出門。既然對那樣的男人沒興趣,連應付也變得很難。
加上見過濮陽元枚之後,她的心情說實在的有點亂,更需要出外散散心。
走出飯店,果然天氣一如早上的好。
出師不利的是她才跨出飯店紅毯,就瞧見她最不想看到的濮陽元枚正朝著她微笑。
是的,微笑。
他的微笑有摧毀長城,傾倒她的心的力量。
都打過照面了,要假裝沒看見就太矯情。
她迷迷糊糊就走了過去。
別提什麼防禦性的心理建設,根本是見到他就潰不成軍。
“嗨!”
“你又出現了。”
“我在等你。”
“要是我沒有出門呢?”他的五官還是那麼好看,那麼多年沒見還是如她心版上的人形一樣。
“照我的推論,習慣節省的你不可能就待在飯店等搭機回國,你會利用時間出來探險,或者幫弟妹們買點小東西。”他說的對不對?
“想不到你這麼瞭解我。”都被他說中了。
“我當然瞭解你。”像是能夠如願的“堵”到她,濮陽元枚的表情非常非常的開心。
衝著他的笑容,簡青庭沒有潑他冷水。
“我只是想到附近走走而已。”
“一趟路這麼遠,去別的地方,我帶路。”
“你對這裡熟嗎?”
“相信我!”
“放下你的女朋友來陪我不好吧?”那個女人充滿華麗的魅力,只要是男人很難對她說不。
“茱迪不是我的女朋友……她是我父親找來跟我相親的女人,也有可能會是我的妻子。”
受打擊嗎?的確有。
簡青庭沒有繼續追問。
當年幼稚的她不曉得每天都是變數,三年,變化那麼大,就算濮陽元枚結婚了都不稀奇,更何況只是談論婚嫁的階段。
“恭喜。”這是她唯一能說的。
“說恭喜還太早,茱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