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嗎?鏡子我已經找全了。”大人走回一堆碎肉旁,把照天七鏡全都拿出來樣了樣,“藏嗓子眼?嘿嘿,你是早想過,我會剖你肚子吧?哼哼!那又怎麼樣,哪怕嗓子限,我也樣能摳下來。
打進樹幹裡……,這個計策原本最好,可我是誰?我是誰是你知道嗎?”
大人在那嘲笑,“你所玩的一切,都是老子早多少年前,就玩剩下的。鏡子打進樹幹,那樹不會動嗎?落下的積雪能跟其他樹一樣嗎?
反而是……這最後的隨便一扔……”
大人眼中黑氣瀰漫,“你的手勁挺大,若是分散著扔,老子浪費的時間可能會更多些。可惜啊……”
回答他的,是雪花落下時的沙沙聲。
大人呆了片刻,轉身走人。
他其實明確地知道,他是栽在這個蠢人手上了。他的所有大計,所有抱負,全毀在蠢人手中。
很多很多年前,好像聽誰說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他失在自家族人包十七身上,若不是那個蠢才,把木府弄成這幅得性,若是他能像彭十一、暴四他們聽話,凡事放長線吊大魚,不去招惹魔星盧悅,那當初的木府計劃,還有他們的性命,怎麼也不會落到一無所著的境地。
那個為他效力了十幾萬年的幻姬,一直到死,也一定還會為他忙著,怎麼也不會反投到道門對頭那裡。
現在……
大人站到崖頂,抬頭望天。
木府不可挽回,也不知道,外面,是不是還可以挽回。族人中,是不是還有像包十七這樣的蠢才。
若是他們沒有聽話,哪怕他按了這裡,其他地方,也一定會被有心人注意到。
一聲悠長的嘆息,響在耳邊的時候,大人緊蹙了眉頭。
他使勁地揉了揉臉,希望自己的精神,能更振奮一些。
耽誤了小兩個月,不管是幻姬,還是那個魔星盧悅,定然都逃出很遠很遠了。
好在木府地域廣博,她們再厲害,也不可能在半年內逃出木府。
他不能因為賈老大那個蠢才的打擊,而失了對敵的信心。
最壞的……
也不過是這具傀儡身毀了。
為了曾經的大計,為了還在外面的族人,為了他自己,毀就毀吧,大不了……大不了……大人把眼睛看向當初看到某人的方向。
毀了這個,他還有另一個,沉睡了這麼久,也應該出來活動活動了。
大人想定之後,撐起雪撬,如流星一般向遠方射去。
……
“阿嚏!”
丁岐山環視四周後,使勁揉了揉鼻子。
他在原地等了幻兒半個月,什麼都沒等到。
好在,哪怕大雪漫天,當初害他連門都不敢出的域外饞風,卻沒了蹤影。
最好是同歸於盡了。
他天天在心裡這麼祈禱!
可惜,一天又一天,等他大著膽子摸到臭風的來源地,摸到原先盧悅等人駐地的時候,那裡是再沒有臭風,但……也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死屍。
由此,他有八成的把握,肯定盧悅那個臭丫頭還活著。
孃的,他非常痛恨禍害遺千年這個說頭。
幻兒雖然沒什麼用,可如果真被她一劍殺了,以後,再對上的時候,他肯定會更倒黴些。
雪撬在滑行,從山谷衝出來後,他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站在流星河的一道支流上,限入沉思。
當初立意如果出事,就從木府逃時,他也曾花了大價錢,買下木府全乎些的地圖。
原以為,可以按著地圖,一路走出去。
可是現在……
這個世界好像就只有他一個人,一個喘氣得都沒有。
若還是如前一般,走那些深山老林,他……他有些憷怕。
反而是流星河……
雖然繞了些,可它能通外面,如果自己按著它走……
丁岐山努力想這事的可行性。
現在可以滑冰,夏日怎麼辦?
造船行嗎?
半日之後,他又在身上加件披風,滑進這道流星河的支流。
……
“如何?”
畫扇看到玄霜的時候,已經有所猜。
“沒有!”玄霜很高興,“各地的訊息陸續報來,都安生的很。域外饞風,可能只有木府有,那裡的特殊情況,是它們休養生息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