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了所謂的天下大義,坑了自己不算,世間所有一切,在天下大義面前,都是可犧牲的。
盧悅心中鼓盪著怒火,她不想當功德修士,她就想當一個能隨心所欲的魔星。
血液終於把凹洞填滿,飛淵第一個上前,幫她抹上百步膏。
頭頂的石盤,終於咔的一聲,動了一下。
緊接著,刺耳的咔咔聲就接連不斷地響起,石盤在慢慢翻轉,慢慢下落。
“破解鎮禁有兩個方法,一個是找到魔欲宗當年布禁的禁制牌,以禁制牌毀此鎮禁。”
悠關本體屍骨,悠關神魂解脫的事,腓腓的聲音終於有了起伏,“魔欲宗沒了,所以禁制牌這條路走不通。
你們想要出去,只有一個最笨的辦法,捆在我身上的絲線,是千尋蛛蝗的附子絲,想要解開它,諸位得以眉心血引動附子絲,只有讓它們全都自行脫落,鎮禁才算真的解了,否則,有任何一根還捆著,各位就只能留在這裡。”
“……”
“……”
咽吐沫的不是一個兩個人,附子絲越久越韌,逐血而動,尤愛帶絲魂力的眉心血。但現在的問題是,附在腓腓屍骨上的附子絲,明顯不止千條,這得要他們多少眉心血?
“才隕之人的眉心血可用嗎?”
太甲連忙問出,如果可用,那大家就都省心了,死了的人,留血也沒用。
“……”
腓腓定定看了他一眼,它現在覺得,盧悅那一巴掌打輕了。
嘭!
太甲被它一爪子揮中,狠狠撞到洞壁,撞得他頭暈眼花,差點閉過氣去。
“如果那樣的眉心血可用,早在多少年前,我自己就解了鎮禁。”
它哪用在這裡,天天看著自己的本身腐爛?
腓腓冷聲,“你要不想走,就滾遠點。”
怎麼可能不想走?
太甲被手下扶起時,整個人都是抖的。
虎落平陽被犬欺,他英雄一世,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
可恨封了神魂和靈力才幾個月,就……
“對不住,我就是問一聲。”他忍氣吞聲,“婦好,讓大家動手吧!”
“……盧悅已經放過血,她就不用了,其他人,從我先來。”
婦好在心裡嘆口氣,如果沒有心獄一戰,大家其實可以容易好多的。
從靴中摸出一柄小刀,在眉心輕輕一劃,連滴四滴眉心血到石盤上。
說來也奇怪,這存在了不知多少年的附子絲,在這一瞬間好像活過來般,靠近的七八根附子絲都動了。
婦好連忙退後,很快,嘣!嘣嘣……
有一根紮了過來,另外七根也迅速脫離腓腓的枯骨,扎進血裡。
小刀迅速被傳出,甚至有修士等不及,就用槍尖大刀彼此小心互扎。
血腥氣慢慢散開來,準備獻血的黎景,看著這石盤,總覺得很不對勁。
“誒,你倒是快點啊!”
被人催了,黎景拿起梅枝給的銀針,輕輕捻了幾下,擠出四滴來後,就忙退到一邊,“腓腓前輩,請問,這解禁方法,是誰告訴您的?”
腓腓慢慢把眼睛從自己的屍骨上轉過來,“你想說什麼?”
“這石盤上刻的是萬引千尋陣,為的是方便你之前安撫死人的行動,現在我們以眉心血轉移附子絲,我想問,我們的神魂,是不是也與這石盤相連了?”
什麼?
所有滴過眉心血的人,都望向他們。
“是!”
腓腓的眼中,難得帶了絲笑意,“這石盤被人特別處理過,所以,你們走的時候,要把這石盤也帶走,到了外面,你們就要求這位盧道友了。”
盧悅在它看過來時眯了眯眼,那反感的樣子,終於讓它感覺有些不厚道。
可是怎麼會不厚道呢?功德修士不就是幹好事的嗎?
腓腓覺得,它大概有點被陰尊洗腦,雖然這丫頭號魔星,可功德修士,就應該是功德修士,當然要幹功德修士必須乾的事。
就像它,如果它不是腓腓,如果腓腓不是解憂之獸,怎麼也不會被那人順水推舟,讓魔欲宗選上它。
“石盤是當初魔欲宗提供的冥玄石,你若不幫忙以功德淨化,所有送過眉心血的人,在以後的餘生裡,都會因為神魂被牽,終身無法進階。”
無法進階啊?
太甲倒是鬆了一口氣,他已經停在現在的修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