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父母在這個房間裡兩情相悅,但她的親生父親卻在這個房間走完他的一生,使得母親從此把自己鎖在痛苦的記憶深淵中。
經過十九年的封閉歲月,當這個房間再度開啟的時候,智子的繼父和家庭教師又雙雙命喪於此。
智子懷著傷感的心情,輕輕撫磨著已被拂去塵埃的傢俱和日用器皿,彷彿是在和這裡逝去的親人做心靈交流。
智子在房間裡緩緩地移動著腳步,六月的夕陽從開啟的窗子恣意地投射進來,窗外茂密的山茶樹葉也將智子的上半身映得斑斑駁駁。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女傭阿靜出現在門口。
“大小姐,有客人到訪。”
“客人?是哪一位?”
“他說是東京迦納律師事務所的人。”
智子也曾聽過迦納律師事務所的名字,知道他們和養父的關係。
(大概是來處理善後事宜的吧!)
“好的,你先請客人到前廳,我這就去。”
“是。”
阿靜剛一轉身,便發出一聲驚叫:
“啊!你”
進來的人是多門連太郎。
“是你。”
智子原本蒼白的面孔,一下子泛起了紅暈。
“開什麼玩笑!你怎麼會是迦納律師事務所的人?”
多門連太郎關切地看著智子,眼神中透出熱烈與溫情。
“對不起,因為我等不及了,所以求經允許就闖進來。不過,我真的是迦納律師事務所的人,不信請過目。”
說著,多門連太郎從口袋裡取出一個信封,上面字跡工整地寫著:
大道寺智子小組 親啟
迦納律師事務所迦納辰五郎
智子聽說過迦納辰五郎是一位具有很高知名度的民事訴訟律師。
“我現在可以看嗎?”
“當然!”
智子輕輕撕開封口,大致例覽了一下內容之後,便把信裝回信封裡,然後回頭對站在門邊、神情不安的阿靜說:“阿靜,你先下去吧!”
“是。”
等阿靜離去之後,智子才回頭看著多門連太郎。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那間事務所工作。請坐。”
智子雖然隔著中國式桌子面對多門連太郎,可是她的心裡還是感到一陣不安。
因為他的父母親當初就是對坐在這張中國式桌子的兩端。
“怎麼了?”
“沒什麼。對了,你這次來這兒是”
“事實上,我是來詢問有關大道寺家遺產的事,不過說真的,這方面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我是新進人員”
智子先是一拐,然後才微笑道:“呵呵!你這個樣子迦納律師還會僱用你?”
“另外還有一件事,我想徵求你的同意”
“哦?是什麼事?”
“關於你嫁給我的事。”
智子臉上突然一陣滾燙,她倏地從椅子上站起來。
“別說了,多門先生,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不,我不是在開玩笑,我真的是來向你求婚的。”
多門連太郎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一隻手撐在桌上,一隻手放在胸口上說道:
“智子小姐,我是認真的,而且我也已經洗心革面了。老實說,我自認條件還不壞,難道你認為我沒有資格當你的丈夫嗎?”
智子先是盯著多門連太郎看,但是過了一會兒卻把臉轉開。
“不行,不行!別說是你,任何人我都不嫁!”
“這又是為什麼?”
“因為我生來就命不好!凡是接近我的人,都會因為我這個剋星而慘遭不幸。多門先生,請你不要再提這件事了。”
多門連太郎扯開喉嚨大笑起來。
“哈哈智子小姐,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軟弱?以前你可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別胡思亂想了,你怎麼會是剋星呢?那些被煞氣團團圍住的不幸者,是因為自身的力量不強,所以才會慘遭不幸的。可是,我就不同了。”
多門連太郎加強了語氣地說:
“我的運勢很好,一定能把你周圍的煞氣全都清除掉。”
他想繞過桌子去擁抱智子,可是智子卻警惕地向後退了一步。
“不可以,你不要碰我!再說再說,我還不很瞭解你。”
“即使有迦納律師的保證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