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煩別人給我貼上九零後的標籤了,九零後怎麼了?你們八零後不也是被人家罵大的嗎?到現在還不是一樣擔起了建設社會主義的使命?”陽光不服氣地說。
“你怎麼知道我是八零後?”李雲峰笑問道。
“只有不得志的八零後才會用九零後稱呼我們,在你們眼裡,我們就是腦殘加狂妄的代名詞。不跟你說這些沒營養的了,我感興趣的是咱們的另一個重要使命。”
“什麼使命?”
“斬妖除魔呀!你不是說咱們是傳說中的驅魔人嗎!”陽光興奮的嚷嚷著,突然想到聲音有點兒大了,可別讓爸媽聽到,於是又趕緊壓低了聲音,“可是我現在什麼都不會,你能教我嗎?我們約個地方見面吧!”
“你不用上課嗎?這樣,我今天要去外地,週日應該能回來,你週日下午來找我吧。”李雲峰說。
“你去幹什麼?”陽光迫不及待地問。
“當然是工作了。你爸沒告訴你嗎?我是長途貨車司機,好了不說了,週末見。”李雲峰說著掛了電話。
陽光抱著手機,瞬間石化:貨車司機?這也太搞了吧!在她的認知裡,那些懂風水通陰陽的人,不都是過得很跩的嗎?港片裡都是這麼演的。落差有點兒大呀!
這一週陽光都過得魂不守舍,上課不是溜號就是偷偷地上網看那些靈異小說,就連練球的時候也是心不在焉的。
一句話,這件事嚴重地影響了她的情緒,順便耽誤了她的學習。
藍天,白雲,籃球場,一個發呆的傢伙!一隻籃球準確無誤地砸到了她的頭上。
陽光痛呼一聲捂住了腦袋。
“陽光你沒事兒吧!怎麼又走神兒了?昨天左邊砸了一個包,今天右邊又砸了一個包,你這身後要再有一條尾巴都成小龍人了。”吳桐抱著闖禍的籃球無奈地看著她,陽光展演一笑,趁他分神的時候,一個漂亮的搶斷從他手裡奪過籃球,轉身、帶球、過人,投籃,哐的一聲,籃球在籃筐邊打了個旋兒,準確命中。
吳桐隨後跟上去。
珍惜吧,這得來不易的機會。高三就像一個緊箍咒似的,把他們難得的練球時間壓縮到了放學後、晚自習之前這短短的吃飯休息時間裡。
過了十一就是校際籃球賽了,這也許是高中生活中的最後一場籃球賽。陽光這麼想著,難得地惆悵了一下。
一輛藍色的大貨車在夜幕下的盤山道上曲折前進,這是段事故頻發的山路,僅容兩輛車並肩透過的山路旁邊就是懸崖,幾乎每天都有幾起或大或小的交通事故。李雲峰坐在駕駛員的位置上,手裡夾著煙,百無聊賴地開車。身邊的司機老劉靠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睡得正香。他喜歡跟雲峰搭班,安全!貨車司機也有些小迷信,李雲峰就是其他司機的眼中的護身符,跟他出車,從來都沒有出過事,奇蹟一般的存在。
再過幾裡地,就又要上高速了。他已經習慣了長途的枯燥乏味,可是還是不習慣每次都交罰款交到手軟。不超載只有賠錢,所以沒有貨車不超載,這是司機和交警都心照不宣的秘密。最開始跟師傅上路的時候,他為了逃避罰款,還用飾訣掩飾下超載的貨車,讓人看不到超載的貨物,後來他才發現人家警察大哥開罰單根本頭都不抬,見一輛車撕一張罰款單,你說你沒超載,人家根本就不信,為此他很是無語,也只好強迫自己接受了這些潛規則。
他叫醒了老劉,老劉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沒有多少文化,卻有的是經驗,包括交罰款單的經驗。
“老劉,一會兒要上高速了,咱們得換班,精神點兒!”他打了個哈欠,有些懨懨地說。車窗前倒垂下一張白得像從面口袋裡鑽出來的女子的臉,長長的黑髮有些遮住了他的視線,這讓他有些不滿,不過美人當前,他也只能裝作看不見,於是那女子又飄到前方的路中間,咯咯笑著,好整以暇地看著他們。
“前面有一個人!停車停車!”老劉這次也看到她了,下意識地喊道。
第六章 驛站流鶯
這個時候,司機的本能反應都是停車或拐彎,而在這本就兇險的彎路上踩剎車,貨車十有**會失控。
“哪有人?大燈晃的,出幻覺了吧!”李雲峰不以為然地說,順手掐了煙,開啟車窗,把菸頭扔出去,不偏不倚,正打在那女鬼身上,那女鬼中了他下了菸頭裡的誅鬼符,嗷嗷叫著灰飛煙滅。
對付這種害人的惡鬼,李雲峰從來不心軟,留它幹嘛?汙染環境!
這也是他選擇當貨車司機的原因之一,專職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