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白皙纖長而有力,這實在是一個很出色的女子。
太平淺淺微笑起來,示意她坐下,舉杯和她輕輕一碰:“二姐不必多禮,叫太平就是了。”邊喝了半杯酒,輕輕咳嗽了兩聲,臉上頓時浮起兩抹紅暈。
少安早擺好了錦凳,衛汀筗也不推辭,坐下後溫和笑道:“四妹身子不爽,不必勉強。”邊舉杯喝乾了杯中的酒。
少安盛了碗野鴨子燉筍的湯,撇去上面的油,端給太平。
衛汀筗猶豫了一下,輕聲道:“四妹,汀筀不懂事,謝謝你不跟他計較。”
太平喝了兩勺湯,冷淡的搖頭:“不必,到底也是我兄長,不過是些家常小事罷了,因著我讓外人出頭教訓,也非我所願,若不是起因於我,我不會管的。”
“那也一樣要謝謝你。”衛汀筗深深看了太平一眼,太平只淡淡的揚了揚眉。
“四妹,你這披肩做得當真是別緻。”衛汀筗打量著太平的大披肩,轉而言道。
太平笑了:“自己胡亂想的,我那還有,二姐喜歡,我忍痛勻你一件。”
“虧得老祖宗還稱你大方,一條披肩也叫忍痛?”衛汀筗挑眉。
“怎麼不忍痛了?那可是新做了剛送來的,好不容易湊足了九塊完整的玄狐皮子,我還沒捨得用。”太平斜眼。
“玄狐?這希罕東西你也能湊足九塊整的?既然如此,那二姐就不跟你客氣了。”
太平無語。
“我那剛收了一副古畫,什麼時候你給我看看去……”
眾人豎起耳朵也沒聽清楚兩人開始說了些什麼,後面好不容易兩人聲音放正常了,卻嘻嘻哈哈,盡扯些風花雪月有的沒的,她們期待的精彩對決一點沒見著,只憋得人一腔鬱悶。康擎王妃與人喝酒敘談,眼角也不曾掃一下太平她們,彷彿對眾人的心思絲毫不曾察覺。
族宴完了晚上還有家宴,老太君打頭,一家一房的坐開來,內眷們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連侍僮們都是金釵珠釧的顯盡華麗富貴,孩子們都穿了新衣活潑的在席間穿梭,眾人敬酒行酒令相互玩笑打趣等等也鬧得氣氛熱熱鬧鬧的。
老太君帶著內眷們坐了一張大圓桌,康擎王妃領了她的四個女兒坐了一桌,衛汀箏衛汀筗的夫君侍郎們坐了一桌,另外還有幾桌都是些面相陌生的華衣青年男子,估計是地位不高的小爺們,只康擎王妃這一大家子就坐滿了一個廳。
酒過三巡,老太君不耐,把太平招呼到他那桌他右手邊空著的位置上坐下,拉著太平的手直叫心疼:“看這會子病得,人都瘦了一圈,今兒吃藥不曾?”又迴轉頭來對眾人說:“她這病還沒好利索呢,誰也不許灌她酒,你們女人們一邊鬧騰去,只她在我這,誰也不許來牽扯!”
莫怪老太君就這麼幾月竟這般喜歡她,誰家的女兒能如她一般慵慵懶懶的一派自在,對待內眷們也全然沒有女人慣有的一本正經的嚴肅傲慢勁,淡淡然然一派嬌貴卻不顯軟弱,那身風華,彷彿她生來合該就是這樣的,看著就讓人忍不住的歡喜。
眾人皆笑著連連答應,太平無奈苦笑,先兒說病,那是裝的,懶得搭理那皇帝罷了,哪知道上次賞梅醉酒竟真的病了一通,蔫了足有半個月。
東西是吃不下什麼,只陪著老太君說了幾句話,無意中瞥見同桌的衛汀筀打量著她又飛速溜走的目光,太平淡淡一笑,希望這個男子好自為之吧,明緣那長兄可是個連她見了都頭疼的人物,又護短得很,這回差點沒衝過來退婚,還好明緣鎮得住。太平心裡捏一把冷汗,她可不樂意莫名其妙的製造出一個怨夫來,平添許多麻煩。
酒席吃了小半,孩子們都上來鬧著老太君要壓歲錢,老太君笑呵呵的發紅包,太平領了一個最大的,又讓行書散出去不少小的,鬧哄哄的好賴呆了近半個時辰,以酒氣燻得身體不舒服為由跟老太君說提前退席,老太君看她確實病秧秧渾身無力的樣子,忙讓少安行書伺候她回去歇著。
回到園子裡,因為大家都在別處吃酒,院裡挺安靜,太平打發行書跟大夥兒一塊吃酒去,回頭看,少安竟在一邊又是狼皮褥子又是點心盒子的翻檢起來,大為詫異:“少安,你這是幹嘛呢?”
“我讓門房準備好了馬車,小姐要想少爺了,立馬就能動身。”
太平啞然:“我什麼時候說今晚要上山了?”
少安一副小姐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忍著,少安都明白,少安都瞭解,少安誓死捍衛你的表情,太平無語望天。
月亮已經爬上了中天,府裡又放鞭炮又放煙火,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