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郝宏偉的話來說,就是願意買這套飛劍的人都是騷客,“騷”的要死要死的。他們買回去就是拿出來裝|逼撐場面的,功能不功能的他們根本不考慮,唯一要考慮的就是這法寶的效果夠不夠華麗,使用時引起的矚目夠不夠高。
郝宏偉的話李初一是深信不疑的,因為他就親眼見到了這套飛劍的去向。
買它的修士看相貌是個極為俊秀的文弱書生,但是眼尖的李初一毫不懷疑這人跟道士一樣,是個喜歡裝嫩的主兒。這人的修為並不高,只有煉神後期的他卻偏偏穿了一身極為扎眼的花衣裳,不是帶有花色的衣裳,而是他的淡粉色的外袍上真的繡了好幾朵怒放的鮮花!
一身連李初一都感覺有些變態的衣裳配上他那張文文弱弱的書生臉,讓人感覺有種說不出的怪異。而偏生這人說起話來又慢聲細語、斯文儒雅的一塌糊塗。李初一真想把方峻楠給拉過來問問,這男的是不是他失散多年又摔壞了腦子的兄弟。
而正如郝宏偉所形容的那樣,這人看見這套飛劍的第一眼就亮了起來,讓他眼睛放光的不是這飛劍威力如何,而是拍賣師那句“能演奏出各種悅耳的音律”。此言一出,這人一雙眼就冒綠光了,緊盯著這套飛劍與其他幾個同樣眼冒綠光的修士血拼了數輪,最後用七萬靈石的天價拍下了這套飛劍。
一個煉神後期穿花衣裳喜歡裝嫩的變態,揮手間眼都不眨一下的就狂擲七萬靈石,而據郝宏偉說那套飛劍最多也就值四萬靈石就頂天了,李初一越看越恨的牙癢癢。
人比人氣死人啊!
他這拼著性命費了老門子勁,還“無辜”的捱了一張五萬靈石的通緝令,這才掙回十萬到二十萬左右的靈石成為了一個有錢人,結果這人明明比他厲害不了多少,結果卻這麼有錢,幾乎翻了一倍的價格買了這麼一套飛劍,李初一恨不得直接跟上去把他劫了!
有了這番經歷,再有其他形形**的怪人他也就見怪不怪了。每天庫房交易行兩頭跑,天天看著交易行的小拍賣廳裡流水一樣的交易著各種法寶,李初一漸漸懂得了一件事情。
修士除了苦修,原來也是可以這麼享受的!
什麼冬暖夏涼的軟床,什麼無風自飄的羅裳,什麼口感絕倫的酒肉,什麼靈氣十足的果糖。溫養容顏的脂粉,醒神提氣的香囊,自動書寫的毛筆,妖骨刻成的麻將。千種綢羅緞,醉人百寶光,還有那讓還未成年的李初一有些臉紅的房事用品,這交易行中所賣的物品可謂是無所不有、無所不包。
短短几日間,李初一可謂是閱遍了眾生百態。他愕然發現,原來修士其實跟普通人沒有什麼不同,修士不都是清心寡慾閉關苦修的,也不都是好勇鬥狠廝殺一生的,他們也有七情六慾,也貪圖享受。只是與凡人相比,他們所能享受的更高階、更超乎凡人的想象。
就如一把灌注一點法力就可以自動給主人扇風的扇子,這要是放在凡人中可就是一件無價的寶貝了,但是在修士眼中它不過是一件不值錢的小玩意兒,跟凡人中路邊攤賣的草編蒲扇沒啥兩樣。
享受的東西不同讓修士看起來就好像是高於普通人一等,在不懂修煉的普通人眼裡他們就是超然的存在,但從本質上來說,修士跟普通人真的沒啥兩樣。或者說,只要是人,那就沒啥兩樣。
而讓李初一感觸最深的還是一群紅飛翠舞浪笑而過的女子,搔首弄姿的樣子讓李初一直感覺很是眼熟,赫然與道士經常所去的風月場所裡那些小姐姐們一般無二。若不是他確認自己是在止戈林,而那些女子也一個個確實都是女修,李初一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無意中走進凡間的花街柳巷了。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郝宏偉臉上露出一絲猥瑣的笑意,裹著腰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小初一,沒想到你小小年紀竟然就有如此雅興,可以啊!走,哥哥我做東,今天帶你進去好好逛逛!”
郝宏偉天生的大嗓門,即使壓低了聲音也跟正常人小聲叫喊差不多了。他這一句話出口,半條街的人都聽見了,眾人下意識的回頭看來,發現大胖子所說的“雅興之人”竟然是李初一這個明顯沒長大的大胖小子的時候,頓時一個個面色古怪,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
李初一臉都快呲出血來了,太陽穴一股一股的跟要炸了似的。一拳頭打在郝宏偉身上,李初一臉色醬紫的怒道:“我去你道士的,大胖子你胡說什麼呢?!小爺我是清白的!”
雖然用盡了全力,但沒有灌注法力的拳頭打在郝宏偉肉山一樣的身體上,郝宏偉連一點感覺都沒有,反而被李初一惱羞成怒的樣子逗得哈哈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