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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將軍?”

冰兒抬頭道:“蘇爺,我謝謝太爺和您的關心,我是上三旗的,盛京將軍是我阿瑪認識,因而吩咐著照應我的。”

蘇里圖說:“那你老姓兒是什麼?”

冰兒愣了愣,想起那時陪乾隆在揚州微服私訪,於是說道:“鈕祜祿氏。”

“這樣的大姓,還認識盛京將軍,你們家倒不為你取贖?好好一個小姐,肯流落在這種地方?”蘇里圖顯見的不相信,冷笑道,“騙我有什麼意思?我今日問了你哥哥,說你其實姓的是穆。對也不對?”

冰兒驚詫地睜大了眼睛,蘇里圖以為給自己說中了,冷笑道:“裝什麼!你說姓金我也不揭穿你,女人家犯了流刑,要個臉皮換個姓氏,也沒什麼。倒是說實在的話,漂亮的我見的多了,想飛上高枝兒當鳳凰的也有的是。只是你仔細,我反覆說過的,現官不如現管,行差踏錯了,你悔都來不及!”

“我哥哥今天來過?”

“嗯。”蘇里圖到桌上端了茶小口呷著,“你哥哥來了好幾回了,切切地求著我照顧你。你要真是個懂事的,我哪裡不照顧你!只怕你不懂,白誤會了我的意思……”

他後面絮絮講的冰兒已經聽不進去了,心裡百味雜陳,又是喜,又是怒,又是悲,又是懼……終於決然抬頭說:“蘇爺。我明兒能上工。”

蘇里圖有些不快自己說了一半的話被生生地打斷,不過也只停了喝茶,上下打量著冰兒道:“要不,還要你去廚下幫忙,歇歇身子?”

“不用。”冰兒道,“我還去挑柴。上次太爺說要多燒些紅羅炭,我這裡不能誤了大家的事。還有胡家大少爺……”

胡家大少爺原已經被枷得奄奄一息,終於因著冰兒這句話被蘇里圖放了枷,重新到炭窯去趕燒縣太爺要的紅羅炭。官莊的流人,命都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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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間吹響玉簫,果然又見慕容業,他神色中帶著些關切,仔細端詳冰兒的臉色,有些憂心忡忡地說:“臉色怎麼這麼差?病得重麼?”

冰兒冷著臉道:“你去我那裡做什麼?”

慕容業一愣,未及說話便聽見冰兒“叭叭叭”急促的聲音:“你搞不清狀況是不是?隨意在官莊裡拋頭露面,你以為皇上的廣捕文書到不了這裡?你真的想死,不妨去自首,不要惹我為你提心吊膽!滾得遠遠的去尋死,我眼不見心不亂!”

慕容業竟然並沒有勃然大怒,甚至都沒有出現以往那般陰沉的神色,半晌才說:“天下雖大,我能去哪兒?”

“哪兒不能去?”

慕容業臉上便有些悲色,苦笑著說:“你有家、有親人的,不懂這種苦。”

冰兒想到義父義母,神色有些悽然,放緩了聲氣道:“總是好過你被捉拿麼!你在鳳凰山不也是尋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去鄜州,只為了殺錢恆一家報仇。”慕容業道,“然而逃出寧古塔六年,大江南北也闖蕩了不少,當年蘇州的仇人也殺了幾家,現下明白,仇家也是殺不完的。”他目光定定,似在看冰兒,又似不在看,神色間的苦澀竟是冰兒前所未見,不知如何勸解他。倒是他自己,終於露了一個自嘲的笑容,抬眼柔和地望著冰兒,問:“你皇帝父親,似乎對你也不好?”

“沒有。”冰兒想到乾隆,心裡卻是一暖,臨行前相送,他修長溫柔的指尖撫在自己臉上——那裡被戒指劃破的傷早就不痛了——然而指尖傳來的父親的愛意讓人如此眷戀。

慕容業冷笑道:“親生女兒尚且能夠發配到這個鬼地方來。慢說他是掌生殺之權的皇帝,就普通人家,也少不得要為兒女打算,避免吃這樣的苦,受這樣的罪吧?”

“他畢竟是皇帝。”冰兒道,“我在他身邊這些年,知道皇帝也不是能隨心所欲的。”

慕容業沒當過皇帝,自然不信這番話,不過懶得辯駁,輕蔑一笑,眼睛瞟著別處,好一會兒目光才收回到冰兒身上,又比先前誠摯了三分,說出的話卻讓冰兒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若不眷戀宮裡的榮華富貴,就跟我走吧,隨便哪裡隱姓埋名,過平凡日子。”

“……什麼?”

這表現得過於驚訝的一聲,讓慕容業已然覺得失望,他避開她睜大的眼睛裡驚奇的目光,望著遠方道:“跟我走吧,我見不得你在這兒受苦!我雖不能讓你錦衣玉食,但我雙手能勞作,一定會讓你過上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