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的了,冰兒先時還覺得挺高興,沒想到三五天不見到慕容業,心裡竟切切地思念起來,白天洗菜、切菜、撒鹽,做得太多,手上的面板被泡得發白,火辣辣痛的時候,不由就想起他看到自己受苦時痛惜的目光;日日吃著官莊經年不變的糜子粥、苞谷窩頭的時候,不由就想起他給自己帶來的美食;更多的是手頭做活兒,而腦子裡空落落的時候,想起他鷹翼一般的長眉,亮如晨星的眼睛,線條堅毅的下頜,真切而不太自然的微笑,粗糙而溫柔的掌心撫在自己臉上,軟融融且暖洋洋的感覺;還有人靜時不由自主地懷念那熱烈的一吻,不自覺地便會兩耳滾熱,心怦怦亂跳——可是好希望再這樣被他喜歡一回!
終於忍不住到了蘇里圖那裡,帶著些羞怯的不自信,問道:“蘇爺,您吩咐下的酸菜都已經用石頭壓好了,這幾日天氣還炎熱,全放在背陽的地方。上回您說,趕著最後的時節,多采些口蘑曬乾儲藏起來,我尋思著日常我經常在山裡走動,倒還熟悉些,不如……”
話還沒說完,張媽搶著道:“你又在做夢吧!采采蘑菇,這樣的輕巧事,得虧你想得到!”
蘇里圖一擺手止住張媽的話頭,似有玩味一般眯縫著眼睛瞧著冰兒,半日才說:“也好,你也辛苦了這些時候了,該當做點輕巧的事情。”冰兒覺得這好事來得太過突然,心裡存了疑竇,然而盼望與慕容業見面盼得太苦,哪顧得上想這麼多,趕緊蹲了深安道了謝。
出門正遇上胡衍璧,冰兒對她粲然一笑:“蘇爺命我到山裡採些口蘑。”偷偷湊近她說:“我偷偷留些,我們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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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間重逢,兩雙眼睛都放出光來。倒是慕容業冷靜些,握著刀四處走了走、看了看,才說:“上回跟進來一個人,我擔驚受怕了幾日,好在去官莊偷偷看你幾回,並沒有受別的罪。那個李氏,還是講信用的。”
冰兒撇了嘴道:“被你嚇的吧?我喜歡不起來她!”
慕容業道:“苦人兒,有時難免有些討厭的地方——譬如我罷……”
還沒說完,冰兒的手指已經按到慕容業的嘴唇上,一臉的嬌笑湊在他胸前:“好了,你是夠討人厭的!我難得出來,還要聽你談別的女人怎麼可憐。——再可憐,可憐得過我嗎?為了你,我好好日子不過,可是要受十年的流刑!說吧,你怎麼補償我?”
那溫軟的指尖按在唇上,熱烘烘的小身子靠著自己,少女的芬芳若有若無地鑽過來,慕容業心裡哪還裝得下別的,伸手一箍,把小人兒緊緊地箍在懷抱裡,這才輕輕啃咬那按在嘴唇上的柔荑,邊啃邊笑道:“你醃菜後洗手了麼?怎麼手也像被醃過似的?”冰兒笑道:“沒洗。我今日吃糖後還沒有擦嘴……”
果然,那溫柔的嘴唇就湊了過來,先是反覆地輕啄著兩邊的臉頰,然後揉按著她的嘴唇,再一片一片地吮吸,漸漸聽見兩下里的呼吸聲重了,亦不知誰是誰的,只是纏錯交融,漸漸不分彼此,恨不得化作一團、水乳相融。慕容業循著她的香味漸次把嘴唇移到了其他地方,柔柔的耳珠、光潤的頜角、白膩的頸脖、淺藍色夏布衣裳掩著的精緻的鎖骨……他不敢太過用力,怕在這珍珠一般的肌膚上留下痕跡。不料情到濃處,冰兒的手忽然撐在他的胸口,微微別轉了臉,聲音低得微不可聞:“業哥哥,好了吧……”
“怎麼了?……”含糊地問,嘴唇還往她臉頰上湊,那臉熱熱的灼人。
“好了吧……”聲音較之剛才冷靜,手也在他胸口多了一些力道。
慕容業不願違拗她,離開她的臉,手依然環在她腰上,仔細瞧面前的女孩兒,臉紅得像煮熟的大蝦,不由發問:“怎麼了?”
“怎麼了?”冰兒羞紅著臉,半日才道:“我可不敢做逾矩的事情……”頭一低,眼睛卻壞壞地瞟上來。慕容業的紫赯臉上也不由浮一陣紅暈,伸手扯了扯衣服下襬,反倒是欲蓋彌彰,冰兒“噗嗤”就笑了出來。
慕容業故意恨聲道:“小丫頭片子!你小小年紀的懂得什麼!仔細我拿鞋底子抽你一頓!”
冰兒靈巧一轉身,離開他一隻手鉗制的懷抱,彎著腰笑道:“你小瞧我麼?學醫的人,什麼不知道?”她抬起頭,敏感地看到他的笑臉上一絲淡淡的落寞,不由收了笑。倒是慕容業淡淡道:“你聰明的。女孩子家,原也該懂得自護。何況我……”他咳嗽一聲,彷彿把半句話嚥下去了,怕尷尬,於是轉身到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