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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耳,尤覺軟膩,鋪天蓋地的紅色,包裹著她透不過氣來,恍然間彷彿是某人的氣息,只是山野的味道,可那張臉到眼前,劍眉星目,如此柔和清雅,微笑起來唇邊完美的弧度,不含一絲倔強和輕蔑,連長長的睫毛似乎盛注的都是富貴公子的氣息。冰兒別過頭,心裡一顫,那個影子恍惚又上心頭,眼前即景,便覺得彆扭得很。

英祥只當她害羞,自己也未免有點不好意思,手想伸出去,終究還是縮了回來,笑問道:“那時你做我的弟子,還記得詩三百的哪些篇?”

冰兒抬眼望望他,正忖度著說什麼好,英祥已經自顧自說道:“詩首關雎,人倫為重,今日我倆……有父母之命,也有自己的情意在。”他終於鼓足勇氣抓住冰兒的手,言辭聽來極其懇切:“我一直愚魯,不知道你的尊貴,然而我的心,自見到你起,就是為你跳動的。你我雖位同君臣,但夫妻人倫,更在乎真情。我只願意‘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冰兒心中酸楚,慕容業從來未與她喁喁情話,說得最過分的,只是一句霸道的“跟我走”,卻因天人兩隔,空生無限悵念。如今自己嫁入人家,如同種子落入泥土,從此生根張葉,開花結果……只是,心田裡這片角落,仍為伊人而留麼?

為婚姻事,乾隆專門與自己談過數次,但凡談這個,自己都是犟著不開口,如今或許也可以告訴自己,慕容已逝,此心當定,面前是自己挑選的良人,應當好好過一輩子。

英祥見冰兒眼中盈盈,不由無限愛憐,一手伸到她頰上:“我不當你作公主,你也不要當我作額駙,我們還像從前那般,好麼?”

冰兒扭頭閃避他,嘴裡道:“我要卸妝。這勞什子戴在頭上,脖頸都僵了。”

英祥失笑,幫冰兒解開頜下繫帶,輕輕把燻貂翟冠脫下,放在帽架上,也解了自己的紅寶石暖帽放在帽架上,燈光下,兩頂帽子榮華無比,並肩而立。冰兒伸手解開金約,脫下東珠耳環放在案頭,又解領約、數珠、彩綐,叮呤噹啷一堆首飾下來。及到解衣,看看英祥在一旁含笑看著,不由嗔道:“你到旁邊去!”

“這麼大地方,我到哪裡去?”

冰兒四下一望,又道:“那把頭扭開。”英祥依言把頭扭開,冰兒解了幾顆紐子,眼角一瞥,英祥正看得饒有興致,不由自主把衣襟一掩,道:“把眼睛閉上,不許偷看!”英祥笑道:“你這衣服穿著本就費事得很,這會兒又沒有人服侍,不如我來服侍你吧。”

冰兒道:“你管好自己就結了。”

聲音嬌俏,但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英祥只好自己解脫外褂,裡面是天青色五正蟒的吉服袍子,夾繡了不少喜慶顏色,金紅色極其耀眼,腰間一根翡翠帶鉤的革帶,上面綴著各種物事,帶鉤大概是扣得緊了,英祥解了半天還沒有解開,只好抬眼求助:“你幫我下。”

冰兒無奈,只好過來幫忙,先是低頭彎腰,折騰了半天沒能弄服帖,只好半蹲下來,細細研究帶鉤的結構。英祥低頭看她,正看到一頭烏油油的長髮,朝服與吉服的體制是梳長辮,因未開臉,鬢際還略有些漫漶不清,然而到下面逶迤了好長,中間夾著金絲髮繩兒,綴著珊瑚、珍珠、赤金和青金石的小綴角兒,辨稍用大紅絲線、大紅流蘇,金絲打的絡子,亦綴著珠飾,從腰際蟠曲下來,拖到大腿側面,幾乎及地。順著頭髮,看到冰兒已經褪了外頭吉服褂,只穿了大紅緙絲的花衣,五彩絲線密密地織著各種紋樣,又拿金線盤繞成吉祥圖案,耀眼得看都看不清。緙絲料子不夠柔滑,穿在身上很硬挺,英祥只能瞧出冰兒肩頭的流暢曲線,而印象中楚楚纖腰,此時卻看不見,心裡不由有點癢癢。

正胡思亂想著,帶鉤輕輕“啵”的一聲,解開了,英祥覺得腰間一鬆,見冰兒額角已經有些亮晶晶的微汗,不由歉疚地扶起她道:“累著你了。”冰兒揚首道:“這沒什麼。”抬眼見英祥兩眼曖昧,笑容只在一邊唇角,全不似平日那般溫和,愣了一愣,正想躲開,已覺得腰間一緊,牢牢地被箍在英祥懷中了,唇上溫熱,眼前一片模糊。

他在吻她。

她的雙唇,洗去鉛華後未曾再施胭脂,只有天然的紅潤柔膩、軟滑腴滿,讓他覺得怎麼含吮都不足意;她的雙手,撐在自己胸前,用了些力道,卻惹得他霸道地箍得更緊;微覺她纖細的身軀在懷中顫抖,他的雙手不由上下滑動了兩下,少女柔美而又不羸弱的嬌軀,曲線如此趁手,略增略減都不能夠。他試著用舌尖去撬開她的貝齒,但她的牙齒咬得緊緊的,讓他不能得逞。英祥鬆開雙唇的掠奪,仍然抱著,只略略拉遠雙眼的距離,憐愛地看